“是不是因为别人要练一百零八穴,一重天要开穴十二次,而我只有十二穴?”
灵溪躺在床上,沉默几息,随即言道:“是快,两天而已,你将窍穴打磨到能流畅运转剑气,便练到了初入第一重,双腿封印已经解除了大半。”
但话锋一转,灵溪长叹了一声:“可是,我不知道你要如何到第二重。其他人是不断去打通窍穴,可你……你一共就那么多窍穴,因为你只有十二脉,想要再造穴是不可能的。”
但李乘风要乐观许多,他突然双手撑住轮椅,也没用灵气去支撑双腿,就靠双手撑着,屁股离开了轮椅。
“不要这么想,我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这第一重,只要修到圆满,真气填满十二穴后,我便可以,站起来了!”
此时此刻,李乘风将手臂上的力气卸掉了几分,靠着双腿,他竟是能勉强站住。
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松开双手,本以为能稳稳站立,却没想到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如同一摊烂泥似的跌在地面。
其实屋里的姑娘哪里睡得着,见某个病秧子跌倒在地上,她不自觉的便已经下了床。可是赵白鹿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出门。
而八角亭中,李乘风已然满头的大汗,他就像个初生婴儿一般,竟是不知道如何站立,不懂怎么走路。
可他还是扶着飞来椅,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
双腿弯曲着,似乎自身就要压垮那两条很久很久没用的腿了。李乘风抱着柱子,给双腿分去了几分压力,终于硬生生绷直了双腿。
结果不出三个呼吸,李乘风再次瘫倒在地,两条腿疯狂颤抖着。
年轻人咬了咬牙,又使劲儿握住了拳头。
正此时,有个光脚的姑娘瞬身至此,一只手挽着李乘风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拳头。
“别着急嘛!这不是才开始吗?”
扶着李乘风重新做回轮椅,赵白鹿无奈翻了个白眼,用袖子蒙在李乘风脸上使劲儿搓了几下,算是擦汗了。
撤回袖子,赵白鹿也不管李乘风答不答应,便推着他往屋子里去。但走到一半,她突然说道:“打个赌,敢吗?”
李乘风闻言,略微一愣,之后实在是没忍住,笑着问道:“打赌?跟我?赌了,赌什么你可想清楚。”
赵白鹿撇了撇嘴,“要是我赢了,你陪我回一趟剑门。但你放心,我一定保你不死。”
李乘风眨了眨眼,“要是你输了呢?”
赵白鹿平平淡淡一句:“随你处置。”
李乘风一下子感兴趣了起来,“赌什么?”
赵白鹿扶着李乘风坐到床上,然后说道:“就赌某个病秧子,一定站的起来。”
……
次日清晨,一道竹简被左东潭送到了玄风塔,国师只是看了一眼,便瞬身而去,径直落在宫城,甚至打断了朝会。
六十年来,国师从未如此过。满朝文武自然也都知道,这是发生了大事了。
待皇帝看过东西之后,一下子攥紧了拳头。
“好!好啊!”
顾玄风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简直是开创了当世又一种修行法门。”
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就请国师抓紧时间将这琉璃金身梳理一番,先从观天院开始,然后在整个大瑶王朝推行!”
未曾想顾玄风却笑着说道:“不急,最先看到这东西的人定然一夜未睡,此时已经在城外练兵了。与其费力梳理,倒不如照搬过来。”
此时此刻,李乘风已经到了位于京城西侧,长安县内的演武场内。那处地方,也是李乘风亲兵驻地。
而听闻之后的皇帝,却是眉头微微皱起。他破天荒的皱眉望向顾玄风,沉声问道:“国师,损一点可以,把他架在火上烤就没必要了吧?今日打断朝会,就是为了让百官好奇吧?如此一来,本就身处风口浪尖的李乘风,便会被自然而然的被再往前推一步?”
顾玄风笑了笑,“看来那处庙的事情,陛下是知道了?”
李擎苍点了点头:“知道不久,国师说了你来处理,我便没打算管。但刘家可就剩下一根独苗了,国师……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顾玄风还是一脸的笑意:“陛下,钓鱼总要有个鱼饵的。”
棋子不死,最好。
棋子若跳出棋局,则能受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