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英一怔道:“你不是将来要继承你伯父的事业吗?怎么又想在江湖上去混了!”
南宫少秋道:“伯父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要我上京里来活动,但凭良心而论,我对他那份事业兴趣实在不高。
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我喜欢淡泊,不求富贵,我志在千里,不耐久居一个小圈子里,所以我想我将来是以江湖为归宿的成分居多。”
“你没闯过江湖,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江湖是一片海阔天空的天地,任我自由遨游……”
“那只是好的一面,你还没看见险恶的一面!”
“我不会看见那一面的,即使我要进人江湖,也必然是在我功成之后,那时候已有了一大批的朋友,也有了不小的名气。
因此,我的江湖生活也必然是轰轰烈烈的,最重要的是我有一辈子花不掉的财产,什么都不缺,何必还要在名利场中竟逐呢?”
他说得像个小孩子,又恢复他大少爷的习性了。
李瑶英认为现在不必去浇他的冷水,因而一笑道:“等你功成身退了,自然可以潇洒一番,现在却不必言之过早!”
“那当然,目前我还是全心全力地去应付东厂,看忠顺王的态度,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了,因为他无法容忍西厂的人高居东厂之上。
那不但使他丢脸,也妨碍了他夺权大计的进行,而我却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的罪状搜齐证据,揭发出来,一举击溃他!”
“少爷!你别想得太如意了。东厂是纸老虎,被你一截就破了的,忠顺王目前是受了点小挫折。
但是以整个东厂而言,折损的实力连一成都不到,等他把人手都集中之后,挨打的就是我们了!”
南宫少秋微笑道:“这个我很清楚,但我们为什么要等着挨打呢?我们可以先发制人,不等他把人手集中,一个个分开来,先去解决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但是卢凌风知道,这老小子不简单,他的实力虽不足以与西厂抗衡,但在打听消息,了解动静上却有一手。我去问他,他会告诉我的。”
李瑶英无法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卢凌风主掌锦衣卫是有一套的,东厂如此跋扈,也没能把他吃掉。
东西两厂作阅墙之争,他一定是乐于帮忙的。
因此她想想又问道:“借口呢,你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去找人家麻烦吧!何况对方隶名东厂地不是好说话的衙门。”
“这个没问题,锦衣卫记载了他们每一个的素行,人人都有一笔该砍头的帐,绝不会冤枉他们!”
“可也轮不到你去管呀。”
“怎么轮不到,这正是我厂卫的职责,不能因为对方也是厂卫,我就愈法宽纵他们。卢凌风说他可以供应十足的资料,叫忠顺王无话可说,也没人能怪我。”
李瑶英有点不相信地望着他道:“少爷,你真的是第一次办事?”
“看我样子就知道了,我像个久于办事的人吗?”
“可是你处事老练稳健,遇事果决,却不像是新手!”
“处事老练的是卢凌风,是他建议我如此做的,我的确是个新手,正因为我是新手,什么都不懂,我才会虚心地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忠告!”
李瑶英也没话说了,事实的确如此,因此,她只有道:“你就这样信任别人,不怕人家把你卖了!”
“我知道他如此做当然有私心,但我倒不怕他整我的冤枉,因为他明白我的背景,我的脾气。
若是我跟他作上了对,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我也不是事事听他的,自己多少也作了个选择,刚叔和苏叔叔也不是好骗的!
李瑶英只有一叹道:“你真是好福气,有那些帮你忙的人,你只会坐享其成。”
南宫少秋立刻道:“这话我反对,我虽然实际所出的力不多,但我却是最重要的,如我不推动,整个事情就不会进行了,因此,我才是真正掌舵的人。”
这话是无可辩驳的,何况李瑶英也不是真的想调侃奚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