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秋笑道:“姑姑疼侄儿就疼到底吧。”
南宫素秋也只有苦笑道:“我也是自找麻烦,三个侄子中,就数你最淘气,我却保了你接长门户,少不得只有为你卖命到底了。”
南宫少秋道:“那侄儿就谢了,其实侄儿真正要麻烦姑姑的还不是现在,目前侄儿只揽了一件事,麻烦您的地方不多,等侄儿接掌门户之后,才是真正麻烦你的地方。”
“什么,那个时候还要我出力,小秋,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推举你,就因为你这孩子有些鬼聪明,看得深,想得远,不必要我再来操心,我可以清闲了……”
南宫少秋微笑道:“姑姑若坚持这样想,侄儿自然不敢再烦您,甚至于现在,你要和刚叔作北海之游,侄儿也不敢强拉住您,只要您放得下,丢得开,尽管一走了之,侄儿也绝不会怪您的。”
南宫素秋慢慢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鬼就是这点可恨,明知道我丢不下,偏要用这一套来要挟我,而且口头上一句好话都不肯说,好象吃定了我似的。”
南宫少秋庄容道:“对了,姑姑,我可以恳求您,将您强留下来,使你觉得是为我而牺牲,但是我不做这种事,我认为凡事一经勉强,就没有意思了。
你之所以肯参加这件事,甚至于为南宫家的事情蹉跎青春,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您自己的志趣所在,这样子干起来,才能任劳任怨,尽心尽力。
我接这个担子也是一样,我因为喜欢才肯尝试去做,而且力求表现,以期别人的支持,否则我就不必管了,谁也不能掐着我的脖子叫我干。”
南宫素秋看了他一眼,神情也转为凝重了,叹了口气道:“小秋,你这张嘴有时候就是太饶人了,什么话都要揭开了讲,变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南宫少秋道:“是的,姑姑,我这个人生来是如此,您早该知道的,我在小事情上可以将就嬉笑处之,大事情上我是一丝不苟的,我认为将来若要作府宗就必须如此!”
南宫素秋只有道:“好!你能干,你行!连你爹都没如此地硬训我,想不到你……”
“姑姑!侄儿可不是训您,只是讲道理,爹他们都比您大,可以哄着您侄儿却不必哄您来逗您高兴吧!”
南宫素秋呆了半晌道:“少秋!以往我是没认真想过,总以为是这个家拖住了我,今天被你一说,倒是明白了。
的确没有人能拖住我的,是我自己拖住自己,我对南宫世家做的也许不少,但是我收获的更多。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想我对南宫世世家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是我自己以为而已!”
南宫少秋道:“不!姑姑,你对南宫世家的确是十分重要,但这是一个巨大的家庭所从事的一项最有意义的活动。
南宫家由很多人所共同组成,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要,大家都尽已之力,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并不是专靠哪一个人,如此而已。”
南宫素秋道:“好了,我已经明白,你也不必再训我了,我知道你又有好差使要落到我头上了,请分配吧!”
“那可真不敢当,只是有些事非要请您跟刚叔辛苦一下,最重要的是去接收四处新争过来的部门。
计全他们可能不甘心放手,所以我们必须要以雷霆万钧之力,硬压硬吃才行,我想请您带人辛苦一趟。”
“这种事也要我去吗?不是在比武时公开商定的。”
“是的!但那只是使我们可以站稳脚步,可以公开地去接收那些部门而已,因为事先没有说明哪些部门,所以中间颇有斟的。
东厂一定是准备交出最小的,我们则必定争取最大的,若是要经过协商,则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因此,我懒得商量,自己挑好了一迳去接收。”
“那不是又将引起冲突吗?”
“我意料中是会的,所以才要请您领头,一处处去硬吃下来,对方若是抗而不交,就下手硬摘,这正是一个好借口,再削弱对方一部分势力!”
南宫素秋道:“你这不是太咄咄逼人了吗?”
“姑姑!卢凌风给我的资料,在暗袭北方几大豪门时,东厂的人几乎个个有份的,所以我先降从恶,再及元凶,把忠顺王孤立后,才能对付他!”
这是个很高明的策略,南宫素秋也没有异议,商量了一阵后,她与慕容刚各带了人出动了。
班底还是照旧、她率了胡风和含沙射影一组,慕容刚则配备了李瑶英与单小红一组,每组负责接收两个部门。
南宫少秋则仍然带了胡美珍和席容容坐镇西厂总部,这是一个别具心思的安排。
南宫少秋和南官素秋姑侄两人的一番对话,听起来似乎是叙家常,但是却非常有关系的,因为上次比武后,六合四灵有胜有负,胜的人沾沾自喜,败的人则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南宫少秋特地说了那番话,来暗示他们,参与南宫世家,就是一个整体,荣辱与共,没有哪一个特别,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人会特别重要。
南宫素秋自然明白侄儿的意思,因此也跟着配合,甚至于还挨了侄子一顿训,用以建立南宫少秋的权威。
同时也说明了参与南宫世家的活动,必须是自愿,不可因人而事,让那些女孩子们得了一点启示。
这一番借瑟而歌是很有作用的,因为南宫少秋表现了他凛然而固执的一面,摆下面来时,连南宫素秋都要对他低头!
那些女孩子们自然而然地收起了骄气,乖乖地听候分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