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示威的行动立刻收到了镇压的作用,于是剩下的人立刻乖乖的放下武器,解散听命。
只有千夫长以上的标统将领们一百多人,惴惴不安地留在广场上,南宫少秋吩咐将忠顺王的首级,高挑在大营的旗杆上号令,降下了忠顺王的虎威大旗,改升上代表天子的九龙旗,一场滔天大祸,就是如此轻而易举,被他—双手抹平了。
到了大营中,南宫少秋宣读了皇帝的圣意,厉数了忠顺王的种种不法情事,但是对新军的大小将领,却温慰有加,说他们是国之干城,朝廷对他们寄望至殷,望大家尔后诚意忠心,为国效劳。
旨意也提及了对过去的一切概不追究,凡是参与忠顺王叛变阴谋者,只要向都统领南宫少秋坦承其事,并揭露阴谋内容及同党者,不但不予加罪,反可得奖赏,唯故意隐瞒者,一经查证属实,仍将以叛变罪论处。
这后面的一条十分有力量,南宫少秋和那些重要将领逐一私谈,他对各人的底子根本是清楚的,也不怕他们狡赖隐瞒,也没有一个敢再有所隐瞒了。
一切的工作进行都很顺利,皇帝的宫中也派出了接替的人员,由兵部尚书孙其英兼领新军,他是个文人,根本不解军务,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和厂卫都统领南宫少秋任左右副帅、尚衣监汪振监军。
这也就是说以真正密探工作的要员来统军了,而这一支新军也全入了皇室的掌握,朝廷有了这一支足够镇压的军力后,廷威一振,再也不怕那些骄兵悍将们作怪了。
南宫世家的府宗南宫春秋在成功后,就带了一批人悄然地去了,但也留下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子弟们在新军中,一则作为新骨的骨干、二则也是为他们谋个正途出身。
皇帝对南宫世家没有一点谢意,因为他们的贡献太大,已不是任何谢意所能报酬的了,一般富贵,人间荣华,他们都不放在心上。
皇帝只是微服出宫,到南宫春秋下榻之处,亲自跪下朝他叩了个头,布衣朝天子已是天下的异数,布衣而得天子跪拜,这是无法想像的事,然而南宫家的人当得起。
不但南宫世家的人走了,连南宫素秋和慕容刚也要走了,他们是应南宫萍之请,回到北边去重建慕容世家。
南宫萍本来已经没有这个意思,查是经北地群豪的再三恳求,再者江湖上也确实需要一股安定人心,抵制奸邪的正义力量,南宫萍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已经失去的财富等于捐给了国家练了新军,皇帝答应分年逐还,但南宫萍拒绝了,她看得很开,已往的慕容世家之所以遭受灭门之祸,就是因为私产大多,遭人眼红。何况南宫世家所剩余资产仍然富可敌国,足够再建立一个庞大的武林世家的。
南宫少秋没有走,那是皇帝和汪振的再三恳求,求他留下来再帮忙半年,把新军从头整理出一个系统来。
南宫春秋见了六合四灵七个媳妇,对她们十分满意,亲自为儿子定了聘,也给了他们半年时间,半年后,在金陵的老家为南宫少秋同日迎娶,同时也将宣布自己退隐江湖,把南宫世家的担子交给南宫少秋。
南宫少秋成了京师最炙手可热的一个人,他的厂卫都统领和新军副帅两重身分都是最显赫的,但都没有实衔,仍然是布衣的身分。
皇帝本来想把忠顺王的府第拨给他,也将忠顺主的世爵封赠给他,但是他自己却婉拒了,他说自己身无食肉相,来自江湖,还是要回到江湖上去的。
对付忠顺王,只是为了尽到保民和一个江湖人的天职,再者也是与之所至而已。
他不肯干,皇帝也没办法,皇帝家的尊严在南宫家的面前是端不起来的,封王封爵,南宫家人不放在心上,赠赐国姓,在别是难得的异数,但加之于南官家人,则迹近悔慢了。
皇帝只有下旨给他一份特殊的优遇,准他带剑立朝,出入宫廷不禁,连皇帝的寝宫,他都可以不得宣诏径入面驾,平起平坐。
朝中的一品大臣阁老大师们,见了他都是先行致礼问好,但南宫少秋却是个十分谦虚的青年,他没有那么倨傲,不会因此而端架子。
朝廷早议时,他根本不去,免得破坏廷议,乱了礼数,内宫和一般大臣的家中,他倒是常去,去了是为了公事,见了面也客客气气地作个长揖。还有,他都是布衣微服,轻身从简地过访,免得人家为他大张礼仪,肃迎而入,弄出了一大堆的麻烦事。
但他到了门上,也是很快就被请了进去,不管主人再忙,也都是立刻丢下一切来接见他,这不但是为了他身分显赫,而且他来要商量的事,必然是十万火急的。
他虽然身兼新军副帅,然而治军的事,他都偏劳卢凌风了,偶而才到营中走一遭。
他忙得最多的还是厂卫的事,其实卢凌风也是一样,他把军务责成在几个得力的部属身上,重大的事才去决定一下,他的时间大部份还是放在锦衣卫,而且十分紧张,频频派遣大批的干练人员,四出查访,也经常地跟南宫少秋接触、商议。
他们在忙些什么呢,只有真正接触到内情的人,才知道,他们在动员一切的力量,探查计全的下落。
计全只是忠顺王的从逆而已,忠顺王倒了,计全虽然跑了,但已经不再成为气候,无能为力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注意他呢?
但卢凌风和南宫少秋都不放松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还是个大问题,他和忠顺王在一起。
忠顺王不是死了吗?哪儿又跑出一个忠顺王呢?
这是南宫少秋问出的消息,忠顺王实际没有死,那天被杀的只是一个替身而已,面目与忠顺王有八分相像;割下来的脑袋已经有点变了形,与活生生长在颈子上的样子不一样了,所以才骗过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