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
青蝉转回自己桌前,提笔誊书。她写了两个字,蘸墨的时候分心去瞧姜无忧,发现姜无忧也看着自己。
青蝉正襟危坐,又写了两个字,不动声色地斜瞅,发现姜无忧还是在看自己。
“……”脸上渐渐晕染出红霞,青蝉唇角上扬,立刻又被她强行收敛,然而不过一眨眼,笑意又不受控制地蔓延。
这种由衷流露的喜悦,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啊。
有人叩响门扇。
青蝉急忙约束心神,循声朝门边张望。
——姬莲生?
姬莲生倚门而立,背着光,神色不明。
姜无忧起身,青蝉也跟着站起来,姜无忧却道:“你习字吧。”
青蝉应了“好”,重新坐下,手里捏着笔,眼睛却在关注事态——姬莲生怎么会突然拜访姜无忧?念及姬莲生便是害自己誊书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冲她泛了个白眼。
“嗤……”姬莲生一声轻笑,姜无忧似有所觉,回眸去看青蝉,青蝉装模作样地挥舞毛笔,一颗脑袋埋在桌上,誊写得无比认真。
“外面说话吧。”姜无忧将姬莲生请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青蝉支着耳朵,隐约听到她们提及云红袖的名字,不知在探讨什么。越是听不清,越是心痒,青蝉干脆俯趴在桌案上,歪着脑袋专心去偷听,奈何仍然听不真切。
在说什么呢?需要刻意避开自己?
她想不明白,那书房的门却从外面“唰”的打开,姜无忧回来了。
自二人出去,到姜无忧回来,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青蝉想不到她们的谈话结束得这样快,自己却还维持着俯趴偷听的姿势,一惊之下,手忙脚乱,毛笔也脱手而飞。她头大如斗,七手八脚地截下半途逃逸的毛笔,埋头对着白纸就画。
姜无忧:“……”
姜无忧走过来,隔了桌案低头看青蝉。
青蝉做贼心虚,仰起花朵一般的脸蛋,笑得灿烂:“姬大人走了?”
姜无忧目光古怪:“走了。”
青蝉:“可有要事?”与云红袖有关,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否则姬莲生又怎么会特地跑这一趟?
“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有事,不过无关痛痒。”姜无忧说完,目光变得越加古怪,“你感觉不到?”
青蝉莫名:“我感觉什么?”姬莲生找的是她,自己如何能感觉到所为何事呢?
姜无忧:“你笔提反了,脸上也尽是墨汁。”
青蝉:“…………”
匆忙之下提反了笔,头又埋得低,奈何偷听被抓了现行,心里正慌张,哪儿能留心自己脸被画花了呢?
青蝉十分尴尬,反手去抹脸,姜无忧抓住她的手腕子,轻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