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真人虽说得非常含隐本意,不过潭绝还是听出了一些道义,而这时虚无道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此话若不是天虚真人所说,或者这虚无道人早有了拍案而起之意。
天虚真人又是说道:“左翼、鄢坤是你和你师伯虚无当年从越洋洲救难带回本观的,而几年来你又以代艺师兄的身份辅导二人,如今九年之期已过,我们也是从未听说过入室九年后,对仁教圣法还是一无所会的,但又不希望草率地断送了二人修真前程,所以把你唤来,我们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如何。”
这谭绝本为云霄观虚假道人座下弟子,入室之时已尽显聪慧之像。不料那虚假道人正当壮年之际却蒙生隐退之意,从此便飘泊世外,不再过问云霄观与仁教之事,于是这谭绝后来便追随师伯虚无习法修真。十年前,谭绝跟随师伯虚无道人远去越洋洲,详查百鸟功再现世间之事。路过一名为鄢家集的村庄,却见这村庄的景象惨目人睹:村民全部惨死,面目全非、体无完服者居多,而且都是刚死不久。二人对此无比惋惜之际,一儿童的惨叫痛苦之声传来,在倒塌的房屋中他们救出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这男孩胫上金鍞项圈刻意‘鄢坤’二字。刚才还是哭叫连天的男孩一入谭绝怀中便是非常的安静。而后师徒二人在返回云霄山的路上又救下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开始他们想把这两个男孩送到一大户人家收养,但哪知两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却是死活不肯,尤其是那下鄢坤,一离开谭绝便是哭喊震天。而虚无道人一看这两个男孩眼中已有慧聪之色,骨架也堪为上乘,就决定把他们带回云霄山,收为膝下弟子。
要成为仁教弟子,绝非易事。第一,入室弟子的条件非常苛刻; 第二,仁教修真之法甚为枯燥、辛苦,需要长年的持之以恒,这是天下皆知的;第三,仁教各派圣手又非常迷信机缘,只要所谓的机缘一到,就算资质平平也可成为仁教的入室弟子;第四,要有决死无生决心。
所以这虚无道人以机缘为由将他们带回云霄山自是无人反对,而且众人见这两个男孩也具为修真的上上之选,而且二人又与谭绝独好,就委谭绝为二人入室后的代艺师兄。
虽是几年短短,但已如手足一般,本想功成一起,怎知突现门规头条!
心如刀绞,思潮涌动!
六十六 绝尽心思
六十六 绝尽心思
朝夕将近十年,风雨同路,二人除了法术修真无所增进外,其他确都大胜他人。因为二人不会云霄仙法,所以谭绝对他二人的关爱更胜他人,现在三人已是亲兄弟一般。如今长门真人突然说出了门规头条,有一逐二人下山之意。天下汹汹难测,二人又是年幼无知、无依无靠,视自己已为长兄的孤苦二人现在让谭绝心中甚为急苦,心似油煎,而苦处无数无边。
古训遗规难改,但左翼、鄢坤更是不能轻出云霄观啊!
许久思量后,谭绝说道:“既然圣训门规早立万年,各位长辈都无疑义,弟子怎敢妄论一二,长门真人按门规行事,弟子决无半点疑义!”
止水平淡,淡写轻描!
有人切喜,有人侧目,或有人等等。
天虚真人这时说道:“在云霄山上渡过十载春秋,现在重返世间真的很难过活。但奈何门规难犯,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难色殿中升起之时,谭绝轻声问道:“长门真人是要依我云霄门规办事吗?”
天虚真人这时几分不解地说道:“今日众人集此就为这千年未有之怪事,而现在众人的意见又是一致,难道你有不解疑惑吗?”
谭绝这时万分郑重地说道:“弟子听长门要按门规行事,心中甚为我云霄前途担忧啊!若按门规行事,我云霄观定会有千古动荡!”
危言耸听!
天虚真人微笑地看着谭绝问道:“那你道说说,我云霄按门规行事,怎么会有千古的动荡呢?”
这时谭绝尊身再次跪倒说道:“弟子身份虽低,但却知道天下盛誉于一门一派都甚为重要。今日云霄观为门规头条逐两个入室弟子倒是平常之事,但云霄门中诸多要人身犯门规却是无人查办,这或为天下同道所耻笑。”然后谭绝是叩头不止地说道:“弟子犯识天威,罪在不赦,请长门按门规治罪!”
“门规!门规!”天虚真人甚为几分不悦地说道:“你这犯上之罪肯定是要治的,但现在你还是起来,先把我们这些要人所犯门规之事说个清楚!”
谭绝并无起身之意,继续跪在地上说道:“祖师遗法不犯!左翼、鄢坤逐出云霄天理!但我云霄一门不在九年之期一到将他二人放下山去,如今期限已过多日,而云霄一门上下却还在云台殿上对这祖师遗法推敲反复,这是为对祖师的不敬,更是对门规的侵犯不守啊!”
听他说完,天虚真人顾看左右说道:“你我也是违犯门规之人,虽位高但云霄圣则一视同仁,不过你我现在都是犯律之人,这如何处罚之事……”然后目光又向谭绝说道:“本想让你说说左翼、鄢坤的情况,未想你却探出了本门的漏敝无数,那你就说说如何处置我们这些犯科之人吧。”
天虚真人面含笑意,而在坐诸人也是等待谭绝的另方大论。
谭绝这时不慌不忙地说道:“弟子天胆也是不敢妄论此事!不过弟子现在对那门规头条却有另方理解:‘入室弟子’四字,弟子与各位师长的理解、看法略有不同。弟子认为,入室不应从入我云霄观开始,而应从学我云霄圣法算起。四五岁儿童与刚出世婴儿同日入我云霄观,若同时记这九年之期,对那婴儿岂不是不公吗?”
天虚真人略点头说道:“这谭绝说得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但不知各位的看法如何?”
这时虚真道人不悦地说道:“那左翼、鄢坤入我云霄之时都已是懂事的孩子,不知谭绝师侄此时谈论这入门与学艺又是为何?”
谭绝甚为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长门真人,回禀虚真师伯,他二人入门时都为记龄之年,但其中却另有隐情。左翼入门后是持续高烧不退,重病缠身半年之久,后幸虚无师伯挂念,师伯走访十恩寺时讨得天山雪莲,这才去了左翼师弟的高烧,但虚弱身体半年后才渐复完好。鄢坤师弟虽是无病健康,但他却终日神情恍惚,恶梦整夜缠心,试想他那小小年纪如何承担那天降恶魔的无情摧残,虽弟子与虚无师伯苦心开化,也用过本门圣法洗化鄢坤心魔,但鄢坤师弟渐入正常也已是将尽整年之期,这些各位应是有所耳闻。今日长门真人与诸位长辈将弟子唤来,想必对那左翼、鄢坤是尽存关爱无私之心,但圣则遗法之下也是非常难于取舍。或许如我们猜想的那样,祖师立此遗训或为防范灵教的另有图谋。不过弟子世上行走也是多年,所遇的灵教弟子也是无数,未碰面已是阴风阵阵、杀气冲天,虽有法术高深者以高法能够隐藏一二,但这等人物,灵教中又有几人?左翼、鄢坤幼年便上我云霄,飘飘十年将过,朝夕相处、日日互通,弟子法术尚浅,不过各位师长也能感知一二,他二人除法术未能上进外,其他并无异处。门规天条难犯,但弟子恳请长门真人能够法外开恩,酌情处理。”
“酌情处理?!”又是虚真道人气愤地说道:“难道要把祖训遗命放到一边,留他们二人长在我云霄观不成!”
谭绝摇摇头说道:“弟子绝不敢遗忘祖训,弟子绝无此意。弟子的意思是说,我云霄观发觉那万年古训中的‘入室弟子’四字定义的有些含糊不清,遇到了具体问题有失公允,云霄观为公平起见,为不遗失任何一个愿意斩妖卫道的热血之士,便将这‘入室弟子’公正解释为:从学艺开始的弟子,而非入门之时。祖师遗命,谭绝万不能忘,云霄观也是重道尊师之门,弟子只是不想我云霄*左翼、鄢坤的卫道向上之心。”
天虚真人笑了,他微笑地对谭绝说道:“听你此话之意,你应非常有把握在本年之内将他二人导入昌途,好!那本长门就接受你的见意,重新解注门规头条!”
此话一出,谭绝是大喜过望地说道:“那弟子就带左翼、鄢坤谢谢长门真人了!”
天虚真人摆摆手说道:“谢我也是无用,门规天条不变,现在只不过多了半年光阴。若想将二人留在观中,也绝非易事,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谭绝虽知此话之重,但还是胸有成竹地说道:“长门放心,弟子定当节尽所能,决不辜负各位长辈厚托。”
天虚真人点头说道:“这左翼、鄢坤是暂时留在云霄观了,可是我们这些要人的罪你还没有给订呢?你总不能让我们整天悬着一颗重犯门规的彷徨之心吧?”
或有切笑中谭绝脸色一红地说道:“请长门真人宽恕弟子刚才走嘴之罪!弟子刚才本意是想说:九年期限将至,云霄观各位长辈在云台殿上对祖师遗法是反复推敲,这虽然有对祖师不敬之嫌,但其目的却是以仁教大业为重,而且最后对门规更是没有丝毫的侵犯。云霄观诸多要人虽是身犯门规,却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