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意冷笑了一声,忽然从腰带里抽出一柄剑——?软剑。
虽然是软剑,迎风一抖,就伸得笔直,而且精光四射,寒气逼人。
他本来显然并不准备动用这柄剑的,也不愿让人看见。
可是现在他已决心要下杀手!
这一战当然更凶险、更惨烈。
珍珠姐妹的剑法虽毒辣老到,可是两个人身上都已负了伤。
老皮也挨了一刀。
一刀砍在他背上,血流如注。伤得并不轻,他反而不叫了。
张聋子的弯刀斜削,专走偏锋,一刀刺出,必然见血。
可是常无意的剑更可怕。
黑衣人中,遇见他们的刀剑和拳头固然无救,有时无缘无故地也会倒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没有别的伤痕,只有眉心的一滴血。
谁也看不出这暗器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种夺命追魂的暗器,就像是来自黑暗的源流,来自地狱。
跛足的黑衣人远远看着,直到他手下两个最勇猛剽悍的黑衣人,也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暗器下,他才挥手低叱:“退!”
夜狼们立刻又消失在黑夜中。月光更凄冷,地上的死人更多。
这次蓝兰已不再问他们自己伤了几人。
她自己走了下来。刚才她已在帘子里看见,自己的人几乎已全都受了伤。
连小马都受了伤。
他用的本就是拼命的招式,夜狼中居然也有几个敢拼命的。
只有常无意还笔直站在那里,衣服上虽然全是血,却不是他自己的血。
夜狼们退走时,他手里的剑也看不见了。
香香扶着轿杆,眼睛里带着种奇怪的表情,吃吃地问道:“他……他们还会不会来?”
一句话刚说完,就已倒下。
张聋子立刻冲过去,一只手捏住她鼻下唇上的“人中”,一只手把住她的脉。
常无意道:“她并没有死,只不过中了迷香!”
张聋子松了口气,道:“刚才我明明看见小马第一个就已将那个用迷香的人击倒,还踩碎了他的迷香,她怎么会被迷倒的?”
常无意冷冷道:“你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张聋子当然无法问。
香香不但已完全失去知觉,而且连脸色都变成了死灰色。
张聋子的脸色也难看极了,忍不住又问道:“谁知道她中的是哪种迷香?”
小马道:“是种无药可解的迷香!”
他勉强笑了笑,安慰张聋子:“幸好她中的并不深,绝不会死的!”
常无意冷冷道:“可是那些人若是再来,她就死定了。”
他说的虽然难听,却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