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的脸被门口垂落的光照亮。
姜疏宁:“有事吗?”
黎明朗拎着两只黑色包装袋,目光破开空气直直落在她的脸上:“不请我进去坐坐?”
姜疏宁笑开:“不太合适。”
闻言,黎明朗了然地点点头。
而后将纸袋递给她,视线随之落在自己的手上:“爸让送来的,后天下午我会等你。”
“我挺好奇。”
“什么?”
“你看得出来吧,我不想和黎家扯上关系。”姜疏宁接过袋子,温吞地陈述事实,“不怕我算计你们啊?”
黎明朗沉默着,也跟着笑了:“你不会。”
“这么自信?”
黎明朗的肩膀抵住墙,嘴角勾起弧度:“毕竟你妈能不能安然无恙,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姜疏宁盯着他:“你们不愧是父子。”
“什么意思?”
姜疏宁笑眯眯地歪了下头:“都一样恶心。”
话音落,黎明朗讽刺的笑意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姜疏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下一秒,用力甩上门。
玄关鞋柜上,插着洋桔梗的花瓶被震得轻微晃动。
姜疏宁喝了口水。
眼前闪过黎明朗被恶心到的模样,这几天的憋闷破开一道口子,姜疏宁狠狠出了口恶气,舒坦轻笑。
她捞起手机划了几下,点开下午收到的文件。
映入眼帘的是张男人的侧影照。
是在金融峰会上。
会议厅内灯火通明,那人穿着黑色衬衫,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侧颌线条清晰。旁边有认同他说话,那人身形微侧,鼓掌的动作恣意而散漫。
饶是如此,不可侵犯的气场也隐隐覆盖周遭。
光鲜又夺目。
略显橘调的几丝光跌落,在他脸上打下浅薄的阴影。
姜疏宁呼吸微滞。
几乎是同时刻,她的眼神往下移,看见了姓名栏里简单却如雷贯耳的三个字。
傅西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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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张照片搞鬼,姜疏宁之后的两天晚上,都接连不断地梦到傅西庭的脸。
有带着笑的,亦有眉目冷沉的。
一晃眼。
到了联森地产的周年酒会。
姜疏宁作为黎明朗女伴,与他并肩入正厅,准备上二楼时,她动了动胳膊准备抽回手。
然而黎明朗预判了这个动作。
他抓住她的食指,一点点放回原位。
姜疏宁拧眉,并未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