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不会乱了你的发型。”
白灵筠披着狐毛披风被沈啸楼圈在胸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想到与沈啸楼之间这种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关系头更疼了。
距离湖广会馆还有些距离,索性闭上眼,不想不看不听,爱咋咋地去吧。
今日的湖广会馆热闹非凡,自成立起首次聚集了这么多人,军、政、商、农、工,各界的主要人物代表全来了。
沈啸楼率先下马,许是看在白灵筠身体不舒服的份上,这次没有硬拉他下来,而是用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腰把人半抱下马。
白灵筠吸了吸被冷风吹到呼吸不畅通的鼻子,加之头又疼又沉,也没再挣扎拒绝。
钱摆州正站在门前迎客,见到沈啸楼和白灵筠一同到来,立即将迎客的任务交给身边的钱二,万分热情的从台阶上快步下来。
“沈司令,白老弟,你们来啦!”
因为玉佩的事,白灵筠现在面对钱摆州是尴尬又别扭,不好意思再称呼他一声大哥,遂小声唤了句。
“钱会长。”
钱摆州倒是个大度的人,用力在白灵筠肩头上拍了一把。
“叫什么钱会长,酒肉穿肠过,兄弟在心间,叫大哥!”
白灵筠被这一掌拍的骨头疼,看不出来钱摆州文质彬彬的,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不过这毫不见外的一掌倒是给他拍释怀了,钱摆州这样不拘小节的性子他喜欢。
于是也不再矫情,大大方方的叫道:“钱大哥。”
钱摆州被叫的莫名兴奋,立刻挑着尾音大声回应。
“嗳,老弟哟!”
沈啸楼眼角抽搐了一下,将白灵筠拽过来,紧紧贴在自己身侧,面色不善的瞪视钱摆州。
“钱会长这么闲?看来人手够用,我的人可以撤回了。”
钱摆州一听这话,那不能够啊,他湖广会馆算上二十条狗在内拢共才三十八个活物,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要劳动力全指望沈啸楼派来的那波人手呢,怎么能说撤回就撤回?绝对不行!万万不行!
特意加重语气解释道:“一点都不闲,凌晨三点起床到现在水没喝一口,尿没撒一泼,尿脬都憋大了,走走走,里头说话去。”
沈啸楼斜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冷哼,迈着大步进了湖广会馆。
白灵筠跟在沈啸楼身后,旁边还有钱摆州护航,连请帖都没出示就进到了湖广会馆前院。
他上次进来时只顾着躲朱老三和甩腿上的狗,都没仔细观察过湖广会馆里的建筑,如今从大门一路走来才发觉这里大的很。
虽比不上沈啸楼那个亲王府,但这样的规模在当下作为私产来说也足够豪气了。
仅刚刚路过看到的就有乡贤祠、文昌阁、宝善堂、楚畹堂这几个建筑十分规整的殿宇。
另外,寒冬腊月的时节,园中竟还种有竹木花草,可见钱摆州投入了多大的精力和财力。
其他的,像假山、太湖石这种外景装饰更是不必提,随处皆可见到。
宴会大厅就设在前院最东边的一座二层楼中,进到里面白灵筠才发觉,说是宴会厅,实则是幢戏楼。
钱摆州见他感兴趣便细细的介绍起来。
“这里最早是监察御史的府邸,后来私产被收回转为公产,清政府进行集资重修,扩张殿宇,建造戏楼,添设了穿廊亭榭,在我买下这座宅子之前,里面的这些建筑已经存在八十多年了。”
白灵筠掐着手指往前推算,倒回去八十年岂不是到了道光年,正儿八经清政府打造出来的戏楼,那他可得好好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