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枪是军阀的命根子,别说是中央银行,便是大总统也撼动不了分毫。
“喂,我说两位金融巨子……”
景南逢捏着一根筷子敲打着瓷碗边缘。
“你们怎么就没想着问问我的意见呢?”
二人闻言,蓦地神情一震,步调一致的转头看向景南逢。
对啊,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大军阀头子吗?
景南逢咳了一声,被两头饿狼似的眼睛盯的后背发凉。
“我可有言在先,你们要是把我那点家底全败光了,我变成饿死鬼也要天天晚上砸你们家房门要饭去。”
钱摆州目光灼灼,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还等什么呢?走走走,跟我回去!”
说罢,一手一个,拉起二人就跑。
景南逢被钱摆州从凳子上拽了个趔趄,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嗳,我衣服……”
“我来拿!”
白灵筠立刻折返去取景南逢的大衣,顺便将一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苗振见状,立刻喊道:“给多了,少爷给多了!”
一阵风过,面馆大门一开一合,白灵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预付下回的面钱——”
苗振哎哟一声,多少回的面钱也吃不回这十几块大洋啊!
坡着脚追上去,奈何腿脚不利索,追到门外时白灵筠已经没影了,正要继续往胡同外追,前面突然拐进来一红衣女子。
见到苗振,兴奋的跳脚挥手。
“呀!苗大哥?你知道我要来,特特在门外等我呐?”
苗振脚跟用力一踩地,二话不说,当即转身进屋,关门上锁。
多的钱,下回再还给白少爷!
钱摆州与白灵筠一左一右,夹着景南逢一路狂奔回中央银行,经过一楼大堂时带起来的风将前台登记表扫的遍地乱飞。
大堂众人呆愣半晌,穿军装的被银行行长和不知谁家的小公子架着跑?这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副行长办公室里。
白灵筠与钱摆州一唱一和,把景南逢开在三秦一带的票号全部搜刮干净,大大小小的票号加起来市值高达六千多万。
跟景南逢的千万身家相比,白灵筠心中泛起片片苦涩。
他那八十万果然不算多,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景南逢看着计算出来的金额,想了想又将他在江宁的一家小票号加了进去,合计共六千九百二十万。
敢情还有异地存货呢?
钱摆州眼珠子一转,“景司令再仔细瞧瞧,可有哪里计算的不对?别少算、漏算了哪家?”
字里行间,话里话外的,暗示景南逢再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