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仰天长叹,一想到明日要去见他那个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的师弟就脑壳疼。
“筠儿?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沈老爷安顿好大总统,回到主院就瞧见白灵筠直挺挺的站在外面,仰头望天。
“爹……阿、阿嚏!”
白灵筠一口气吸猛了,鼻腔里灌进股凉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许是中午着了凉,这个喷嚏打的有点“拖泥带水”,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叫了声“爹”。
沈老爷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停在半个身位后的黎叔也一脸欲言又止。
白灵筠鼻翼鼓动,大冷的天,怎么有股兰花香?
低头一看,完了完了完了……
他一没留心,把沈夫人给她的江南特供真丝手帕直接捂鼻子上了!
更要命的是,蹭上了鼻涕!!!
沈老爷的视线在手帕和白灵筠的脸上来回游移。
同为男人,白灵筠敏感察觉到,沈老爷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可言说的异色。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当即捏住手帕用力在鼻子上一拧,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极其响亮的揩鼻涕声。
“让爹瞧笑话了,今儿有点着凉,刚在娘那顺手抽了条帕子揩鼻涕来着。”
沈老爷喉咙滚动两下,张着嘴“啊”了一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个,夜里冷,快回去吧。”
白灵筠将手帕用力团成一团塞进大衣外兜里,吸溜着鼻子跟沈老爷道晚安,与戴沛川飞快往小院方向跑。
待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关上了院门,才靠着门板喘出一口粗气。
戴沛川忍了一路,这会终于能说话了。
急切问道:“兄长,您把夫人给的帕子揩鼻涕了,明个怎么拿去要签名啊?”
白灵筠摆摆手。
“帕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爹心中生出不好的疑虑。”
戴沛川不明所以,“老爷能生出啥不好的疑虑啊?”
白灵筠摇摇头,没再往下跟他细说。
戴沛川年纪还小,再聪慧也未经人事,府中内外院的丫头、婆子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他一个成年男人在府中居住自是要多加避讳,身上突然多出一条女人用的手帕来,任是谁,第一反应都要往歪处想。
刚刚沈老爷的眼神一飘,他立刻以实际行动为自己正身,直接拿帕子揩鼻涕,第一时间将误会扼杀在摇篮之中。
毕竟按照常理来讲,若是哪个女子送了他帕子,而他又收下了,定然是心中有私,不舍得如此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