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多大的人了,没轻没重的,拍个苍蝇还动上手了,拍疼又要掉泪珠子,叫义兄与黎兄瞧了还不笑话你?”
沈老爷说着,给白灵筠使着眼色。
“筠儿,快扶你娘去擦些消肿止痛的药膏。”
白灵筠被沈老爷那声“义兄”炸的脑袋里嗡的一响,在沈老爷接连几次的挤眉弄眼示意下才慢半拍的应了一声,扶起沈夫人离开饭厅。
黎夫人见状,也忙起身告退,随着二人一同离开。
目送三人走出院门,沈老爷回身,摇头苦笑。
“那半锅面条咱还吃不吃?”
黎丙祥喉头干涩,连连摇头。
不了不了,又是蛆虫又是大肠,啥神人还能吃的进去啊?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神人他就在眼前。
只见神人无所谓的一摆手,未语先笑。
“吃啊,怎么不吃,咱家小公子亲手做的面,谁敢不吃?”
黎丙祥:我他妈……
中午时分,黎丙祥婉拒了沈老爷的热情留饭邀请,以一夜未归,担忧家中老娘为由,脸色惨白的带着黎夫人飞速离开司令府。
回去的路上黎总长的车先后停了三次。
一次停在路边开了会窗户透气,一次黎总长把脑袋伸出窗外吹风。
最后一次,距离黎总长家仅剩不到二十米距离,黎总长从车上跳下来,蹲在路旁要吐不吐的干呕半天。
一波三折下,终于到了家门口。
一下车,街对面的面摊老板,随着一声吆喝掀起锅盖,一股带着葱油味儿的面香迎风飘来。
黎总长一扭头,哇的一声,精准无误吐了门口的石狮子一脑袋……
黎夫人掩着半张脸,倍感心累的撇开头,一边拍着黎总长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忍不住埋怨。
她同老爷说了多少次,年纪大了要少吃多餐,保养肠胃,可这人就是不听,一顿饭非要吃到嗓子眼不可,这不,吃吐了吧?
黎丙祥吐的口中发苦,有口难言。
他今天这顿吐跟吃的多一点关系没有,说到底都是那沈啸楼家的那口子给闹的。
饭吃到一半突然讲起苍蝇蛆虫和什么大肠菌,若放在平日,不吃也就不吃了,可那一句“谁敢不吃”,半似玩笑半认真的,他不吃也得强行往下咽。
要不怎么说人就是贱皮子呢,越是控制着不往别处想,那脑子就越不听话,一边咽面条一边想象描绘着蛆虫,到了后面,吃进嘴里的面条口感都觉得不对劲了,他不吐才怪……
黎丙祥吐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是不提,今日司令府里的氛围却着实紧张诡异。
原本一家人都是一起在饭厅用餐的,可今天,三个人分开到了三个地方吃饭。
沈老爷在书房吃,沈夫人在卧房吃,白灵筠在自己的小院里吃。
本就饭量大的沈老爷今天还吃了双倍的量,不仅如此,平日里沈夫人管的严,不许沈老爷无事饮酒,今日晌午,沈老爷竟派了小厮去厨房要了两壶热酒。
厨房管事犹豫再三,最终认定厨房一应事物当属家务事,家务事无论大小自然归夫人掌管,于是跑去找张妈,将老爷在家中饮酒的事如实汇报。
张妈一改往日严厉的态度,语气和缓的打发来人。
“老爷兴之所至,喝两口酒有什么大惊小怪,送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