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孩童点头同意道。
一名宫装少女慌忙来报,检襟示礼道:“启禀舅老爷!蛇神护卫长来报,说是欲谋刺您的杀手已经捉到了,已经绑至屋外候审,请您定夺!”
成渊哈哈一笑,拍著孩童肩膀道:“乖孩儿别再玩了,让丫鬟眼侍你去沐浴,爷爷有公事要办。”
孩童陈潮却也听话,由八名丫鬟陪伴从侧门而去。
成渊整理一下衣衫,推门而出,望见一名三十多岁、紧闭著红肿双眼的魁梧大汉傲然盘坐于地面;其身边有一名约五岁大的稚童也学父样盘坐,年纪虽小却也偏著小脑袋,一副倔强傲然的不屑模样,与乃父相同。
庭院宽敞,狼鬼和鹰怪二人率领约三十名亲信护卫围成半圆,监视著展风驰父子,将七尺长五尺宽的童车置于丈外的一棵大椿树下。
狼鬼提著座椅跑至成渊跟前请其安坐,一副阿谀逢迎的嘴脸令人生厌。
成渊大剌黥坐定靠背椅,翘起二郎腿道:“真有这种带小孩子的刺客?这种野孩子以后一定是个坏杀胚!你已经查清楚刺客的来历了吗?”
狼鬼气愤道:“启禀舅老爷!这个刺客骨头很硬,被卑职拷打了一顿还不肯吐实,竟说要找有份量的人物讲话!”
成渊这顶高帽子戴得十分舒服,左顾右盼问道:“咦,蛇神及龟魔两名护卫长呢?”
鹰怪趁机故作忿懑不平地道:“启禀舅老爷!这两个人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竞推说侯爷紧急召唤,回襄阳城去了!”
成渊怒目道:“别理会这两个狗奴才,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他们。将刺客带过来,让我好好盘问!”
狼鬼闻言转身走向展风驰,一把攫住其襟领,拖至成渊一丈前,将他重重摔于地面,道:“这名刺客被属下封住了穴道,已经不怕其作怪了,请舅老爷发落。”
成渊原本愤怒的脸孔瞬间转为和颜悦色,对著展风驰道:“你如果供出收买行刺的主谋者,就可以活著当证人,受我保护!相信你也舍不得孩子陪你死吧?”
狼鬼及鹰怪同时按著展风驰的左右肩膀暍斥道:“快说!是谁指使的!”
展风驰紧闭著双眼并不回答,却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唉,是时候了……”
话音方歇,五尺外被押著的稚童突然脸色煞白,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滚叫痛;惨叫哀嚎的尖锐声音令人闻之生厌。
一名护卫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欲抱起稚童,却被他咬了一口,气得哇哇大叫,自认倒楣。
成渊满脸厌恶地咒骂道:“真是个野孩子!肚子痛还咬人?直是狗咬吕洞宾下识好人心,快让他止啼!要不然我怎么问下去?”
展风驰突然说道:“这孩子是宿疾发作了,快解开我的穴道,只有我才能医治他;倘若我的心肝宝贝死了,你们休想问出主谋者的身分!”
成渊脸色一喜,因为这话已有转圆的契机,赶忙叫狼鬼将展风驰穴道解开;同时间鹰怪拔出配刀顶住展风驰的背部以防其有不轨企图。
狼鬼拍著那柄抢来的宝剑,语气轻蔑道:“伯什么?刺客手无寸铁,小孩子腹痛如绞,就让他抢救吧!咱们人多势众,还伯他搞鬼不成?”
展风驰循著孩童惨叫声摸索过去,鹰怪嫌其眼盲行动太慢,便命人牵著他快步过去,展风驰抱紧孩童忙问道:“我的童车呢?快推过来!里面放有救命药草,搓揉成汁给孩子暍就好了!”
鹰怪嘀咕几句嫌其笨手笨脚还真麻烦,便将童车推到展风驰触手即著之处;车内确实有些药草,众目睽睽之下,展风驰将莉草搓揉成汁让稚童喝下。
片晌间,稚童就下再哭闹了,实在神奇!
展风驰将孩子抱在怀中,推著童车行至原处,道:“请问舅老爷,你为何知道我是刺客?”
成渊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有人密告……这是我洪福齐天的关系。”
展风驰紧闭著双眼,却于嘴角浮出一股诡谲笑意,大声朗诵道:
启禀舅老爷!有一名刺客的年龄、姓名不详,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古拙宝剑,最特别的是携子同行,并于童车上插有幡旗,上头写著:“风驰知劲草,路遥知马力‘以及’出卖武艺‘。据闻此名刺客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有如魔神转世,从不留活口……
成渊、狼鬼、鹰怪闻言为之惊骇莫名,尤其是成渊脸色苍白抖著肥躯问道:“你……怎么会知晓密函里的文章……‘
此时展风驰从童车里取出一条丈长围巾,已将儿子小恨紧绑于背后,双眼突然一睁,全身激出一股凌厉杀气,厉声道:“因为密函是我自己写的……”
庭院中所有护卫闻言个个皆傻愣住了,哪有这种出卖自己的笨刺客?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在展风驰话声未落之际——
惊见他手按童车右沿那根七尺藤棍,于棍尾一旋机簧,“咔嚓”一声,竟从棍头喷出一支三尺长的明亮剑刀,迅速朝成渊抛飞而去。
“噗!”
丈长的剑枪贯穿成渊的颈部,余劲威力十足,挂著肥躯飞越五尺,钉死于木扉上,枪尾犹自微微颤动。
众护卫于猝然之中,个个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