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恨抿嘴“呵咭”一笑,以坚定的口气道:“当然要回头!”
展风驰双眼异采一闪,微笑道:“你怎会如此肯定?”
稚童小恨嘻笑回答道:“因为阿爹的宝剑还没有拿回来。”
展风驰满意地点头又问道:“你可知道阿爹为什么先来这里杀人?”
小恨指著吊桥道:“因为昨天那个坏人要砍断绳子,阿爹曾说过这座吊桥是对外界的唯一通道嘛!若被坏人砍断了,咱们怎么出去?”
展风驰轻拍著小恨的小脑袋道:“小恨聪明,没让阿爹失望。”
小恨突然天真地问道:“阿爹要救阿花阿姨吗?”
“你认为呢?”
小恨犹豫了一下又道:“阿爹若要救阿花阿姨,一定要先杀了那些坏人;但是您曾讲过……刺客杀人是要有代价的……如果没有,不是破坏了刺客的信条吗?”
展风驰笑道:“这批坏人的脑袋都有赏金价码,咱们不会白费工夫,所以并不违背自己订定的刺客信条!”
“嗯,孩儿知道阿爹很守信用的。”
展风驰推著童车正要离开之际,稚童小恨忽然回头问道:“阿爹,那位阿花阿姨长得像我娘亲吗?”
展风驰举头望月,双眼骤显空洞无神道:“世间所有的阿姨……都比不上你的娘亲……”
“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丽吗?”
“小恨,别再问了!以后再告诉你吧!”
“咯……咯……”展风驰推著童车,消失在阴暗之中。
旭阳东升,街道上人声鼎沸。
温泉小馆外,一名喽罗高喝道:“里面的人!全都给老子滚出来!”
室内通铺里第一个惊醒的就是阿花,她眼睛迅速扫过对面床铺,却已经看下到展风驰父子俩的身影,不禁忧喜参半,暗付展风驰若是那名刺客,必然能化险为夷:离开险地当然可喜,然而一个肯挺身营救卑贱妓女之人,为何狠得下心抛弃几名旅客的生命不管?
小偷王明、妓女阿花、赌鬼李昆、郎中丁服、采药张三、护卫陈华及佣人阿立一千人等慌忙整装鱼贯走出门口,为四名喽罗用刀剑押解至大街上。
大街上都是老弱妇孺,至少有五、六十个排排站,这帮匪徒共有三十余人全部出动,堵在大街两侧。
首领何煞招手要阿花加人他们的行列,并从腰问拔出展风驰的那柄连鞘宝剑,用双掌握住剑铎撑著地面道:“各位!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
乡民及旅客们人人睑上绽露笑容,暗自庆幸死里逃生。
何煞一捋纠髯大声又道:“你们注意听!如果有谁敢将我们的行踪向衙门投诉,或告知半句的话……嘿哩!”
“嘿!嘿!”二个宇是在打暗号,所有匪徒亢即个个拔山兵器,胡乱挥舞示威,加此杀气腾腾的场面,真令所有乡民吓破了瞻,而瞻小之人已然跪地求饶了。
何煞见这批老弱乡民已经吓得腿软,便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我不会杀你们这种废物……”
何煞双眼杀意大盛,转对六名旅客凶狠道:“但是必须杀了你们六个外地人!一来免得你们出去外面泄露我们的行踪,二来杀鸡儆猴敦乡民有所警惕……只怪你们运气太差了……:—
六名旅客吓得魂飞魄散,小偷王明及赌鬼李昆靠拢在一起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发誓绝对不敢报官,一旁的熊哥突然问道:“咦,那名携子的浪流汉呢?”
小偷王明猛地磕头道:“熊大爷!小的下知道,一起床就看不见那父子俩……我还以为已经被您给杀厂!”
何煞捋髯不耐烦道:“阿熊!废话少说,先宰了这几个外来的,再命弟兄们逐屋搜查,就不信他带著儿子会飞天遁地!”
熊哥舍不得滥用飞镖,便拔出配刁趋前,正欲杀小偷乇明之际,突然从街头处傅来车轮辘辘声响,引得这批强盗个个回头,望见了展风驰正推著童车载著稚儿缓缓前来,霎时一阵骚动。
熊哥顾不得杀人,领著二名喽罗跑过去喝止道:“臭小子止步!奇怪?你怎么从吊桥处走回头路?黑鸦及白鹊守在那里,他们难道是死人?居然没有看见!”
展风驰睑若磐岩不做任何回应,俯身抱起稚儿,顺手在童车左侧取出一根七尺长的藤棍,一副睥睨天下状,无视这群强盗威风八面地站著。
熊哥先是一默,旋即转为一睑狰狞,暴怒道:“臭小子!昨天你一副孬种样,今天摆什么架势?”
这时候,阿花在何煞耳畔迅速说了几句话,竟教其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挥手制止熊哥鲁莽行事道:“阿熊,快回来!让这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