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娇花容骤变,追问道:“展大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秦铣背景又是何方神圣?妾身纵横江湖二十几年来,尚未听闻主公曾伯过谁!”
展风驰仰望天际,正下著毛毛细雨,暗喻道:“雨泽大地,滋养万物,倘若老天爷发怒泛滥成灾,数以万计的黎明百姓就遭殃了!前辈请回吧!展某要赶时问,否则敌方找上门来就来不及了!”
陈凤娇江湖经验老道,岂会听不出其中隐喻,脸色数变,惊讶道:“您是说天子……当今皇上是这批混蛋的靠山?”
展风驰脸带愁容苦笑道:“前辈确实睿智!已猜得八九不离十,请您向‘财神’暗中通报,秦铣幕后那只黑手就是‘帝影布衣’,他就晓得是谁了!”
陈凤娇一歆又追问道:“妾身是第一次听到‘帝影布衣’这个封号……啊,我想起来了!莫非和诸侯之间口耳相传的‘帝影者’有所关连?”
层风驰默然不语,当陈凤娇欲再追问时,钱庄护卫长陈离慌然跑过来,在她耳畔嘀咕几句。
陈凤娇双眸诡异频闪,冷哼道:“想不到秦霸来得好快!”
展风驰镇静如恒道:“前辈!请您配合展某的计画进行,一则,可以撇清咱们的关系:二则,我要执行‘铣王’俞器的悲愿。教雷、秦两家知道新型火器的厉害!”
说罢,展风驰命车夫策马快速奔驰而去。
陈凤娇望著马车消失,才撑著雨伞对著护卫长陈离面授机宜,双双漫步行经花园,约顿饭时间才到会客大厅。
秦霸满脸虬髯,体形魁梧外貌凶恶,却客气地对钱庄总管陈凤娇先行作揖问候道:“秦某实在来得唐突,尚请陈总管海涵!”
陈凤娇故作打著哈欠伸个懒腰状,望了秦霸身侧之人,也就是三大供奉之一,绿林巨擎,外号“追命厉刀”的焦烈一眼,佯装不识而漫不经心道:“天刚亮还下著蒙蒙细雨,刚送走了一位贵客,接著又来了一位贵客,怎恁地大家都赶著早起啦?不知秦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之处尚请海涵,不知您有何指教?”
秦霸闻言眼神二兄道:“贵壮信用卓越,当然生意兴隆喽!不知哪位贵客起个太早又忙著赶路?”
陈凤娇笑吟吟没有回答,先请秦霸分宾主坐定,待丫鬟奉茗后说道:“秦掌门,您是专程来与妾身签定契约的吗?其实您只要命个下人吩咐钱庄一声,妾身必然亲访拜会才是,又怎敢劳驾?”
秦霸一脸焦急显得有点坐立不安,道:“咱们契约随时可签,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陈凤娇眼睛一瞪故作微嗔状,道:“秦掌门,您明知钱庄必须替客户守秘的规矩,敦妾身好生为难呀!”
秦霸搓揉手掌,尴尬道:“是的!是秦某鲁莽!但凭咱们双方几年来大量银两来往的交情,那位贵客的来历……是否能稍微透露一下?”
陈凤娇把早巳准备好的契约置于桌面,故作一副无奈的表情,微笑道:“秦掌门是湖北铣界之首,是否想找离去的贵客谈点买卖?否则干嘛急著问人家的底细?”
秦霸正中下怀哈哈大笑道:“陈总管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秦某还是瞒不过你的慧眼,秦某若能争取这个重要客户……死对头‘雷门统’就吃瘪了……你肯讲出那个人的来历吗……会有很大的好处哩!”
陈凤娇知道他在顺著自己睁眼说瞎话,便爽快答应道:“请秦掌门签了这份契约再说吧!”
秦霸看都不看契约内容便快速签字了事,忙问道:“你的好处有了,就请明告吧!”
陈凤娇把契约递给护卫长陈离收妥,嫣然道:“依敝庄规炬……还是不能泄露客户的身分!”
秦霸顿时傻了眼,江湖草莽个性使然,倏地吹胡子瞪眼叫骂道:“你竟敢诓老子……操你个……讲话不爽气,就如老太婆撒尿——滴滴答答!”
草莽气息十分浓厚,还真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陈凤娇出身江湖岂肯咽下这口气,瞬间勃然大怒,拍桌叫骂道:“双方订定契约年年如此!老娘诓你个屁?你这般恶口凶态简直无礼到家,你若想在猫嘴里挖鱼鳅——难喔!”
秦霸真是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一脸窘态不知所措。
焦烈在一旁手抱英雄拳忙打圆场道:“陈总管看似娇弱女人,实则是大名鼎鼎的‘千丰飞凤’,也是当世十太高手之一,请念在武林一脉,给个暗示,又下违贵庄的规矩。”
陈凤娇看他抬出了江湖同脉情谊,随即见好就收,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追命厉刀’焦老大上道!我可以卖个人情给你……就是你提出问题,由我来回答是与否,就不违钱庄规矩了!”
秦霸抱拳陪罪道:“陈总管早这样说……下就得了?方才失礼之处,敬请海涵!”
陈凤娇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转向焦烈爽快道:“请问吧!妾身还要去睡个回笼觉……”
焦烈明知她在故意拖延时间,却占个理字,便轻按秦霸肩膀暗示只听不问,由自己来处理,免得节外生枝,他缓缓道:“请问陈总管,听你的看门人说,那位年约三十出头的贵客,在五天前就带个稚童来到钱庄投宿。”
陈凤娇坦然回答道:“敝庄门户森严,客户的长相及出入的时间,看门人当然要尽职详记,敝庄设有贵宾楼款待来往的客户,确实有这对父子投宿!”
焦烈又问道:“听说那位贵客投宿后便将孩子寄宿,曾经单独进出了三次?”
“是的!”陈凤娇道。
秦霸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他妈的!这对父子档一定是‘刺客子鬼剑’无疑了……咱们快追!还在这里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