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子晨都愣了。
你一个卖棺材的,关注我干什么?
“我有个侄女儿,年芳十八,”老板道:“长得漂亮,人也勤快,会洗衣做饭,田里的······”
“停停停,”感情是想给他介绍对象,方子晨听不下去了,如实相告:“我已经有夫郎了。”
“没事儿,做小的也行啊!”
她行我不行啊!
方子晨想要摇头拒绝,老板笑了笑,在他看来,哥儿硬邦邦的,哪里有娇媚柔软的姑娘好,道:“再说了,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对着一个总有腻的时候,偶尔换换口味嘛!”
这是什么渣男语录啊?
这老板要是搁在女儿国那种地方,怕是得拉去枪毙吧!
方子晨有点无语,再说了,三妻四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要么家世显赫,要么非富即贵,他现在就草民,壮丁,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不被抓去当炮灰就不错了,还三妻四妾?!做梦没醒呢?
而且,一个真正有魅力的男人,身边只有一个老婆,只有破车才经常换轮胎。
赵哥儿乖乖巧巧,温柔体贴,又对他死心塌地的,他已经相当知足了。
方子晨婉拒:“我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养不起。”
“玩笑话了不是,小公子在醉宵楼当值,一个月得好几两银子吧,后院还能养不起人!”
老板没放弃,这世道虽说土农工商,商人为贱,可商人能赚钱啊!不比守着那几亩薄田好?他这小小的棺材铺子在镇子上扎根不容易,醉宵楼是扶安镇上出了名的大酒楼,赌场和船航两方老大跟醉宵楼东家杨慕涛都有交情,杨掌柜老了,听闻杨慕涛打算让方子晨接杨掌柜的手,方子晨若是娶了他家姑娘,以后定能帮衬到他。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机会搭话,老板不留余力的劝说。
方子晨都怕了,跟村长说了一声,直接去外头的牛车上等。
回到小河村,赵哥儿并没有在家,先他一步去河大愣家帮忙,方子晨将户籍文书收好,才往河大愣家走。
赵哥儿在院子里帮忙洗菜,等会会有远方亲戚来吊丧,得准备饭菜等,一大帮哥儿妇人忙忙碌碌,方子晨刚到院门外,赵哥儿就看见了,他擦了手过来:“户籍都办好了吗?”
“嗯!”
方子晨回。
方三少对这古人的丧事儿不太懂,赵哥儿让他跟着河西,帮忙搭把手,忙活到中午,法师来了,念咒敲鼓,又围着棺材跳了一通,接着就开始哭丧。
哭丧这种事儿向来都是死者家属哭的,可法师说哭的人越多越好,方子晨就被河西拉过去了。
他们跪在棺材左边,哥儿姑娘跪在棺材右边,两边正对着。
对面的几个妇人刚开始还在聊天,法师洒了把糯米后,哭丧时间到了。
那几个妇人顿时哭了起来,老大声,一边哭一边说着话。
听不太清楚,咿咿呀呀,唱戏似的。有的人哭得悲痛欲绝,痛不欲生,有的甚至顿足捶胸,以头抢地。
方子晨都看愣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他有点儿哭不出来,死的老人家他见都没见过一面,没半分感情,如今跪在人棺材前,只应了那句话‘斯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