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为巩固地位,旁系表兄妹议亲亦非罕见之事。”
“令千金与宋今砚宋大人男未婚女未嫁,若是楚大人无意与宋家亲上加亲,令千金还是别与宋家走得过近为好,以免坏了楚姑娘的闺誉。”
楚父这种混迹官场的人精,若是连这般直白的话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那他这些年,可真就白活了。
谢临珩话音刚落,他便立刻跪下,恭恭敬敬道:
“多谢殿下提点,老臣今后,必当对小女多加管教,绝不让她和外臣私下往来。”
谢临珩淡淡看他一眼。
面无波澜。
没说别的,也未过多惩罚。
“退下吧。”
楚父狠狠松了一口气,行大礼跪谢皇恩。
“臣谢殿下隆恩。”
—
半刻钟后。
大殿外面。
楚父停在台阶下,方才在殿中身上浸出的冷汗,快将官服湿透。
这会儿风一吹,一股由内到外的冷意蔓延开。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
很快,沈知樾从殿中出来。
楚父走近两步,朝他拱了拱手,由衷感谢:
“这次之事,楚某多谢沈大人在殿下面前替楚家求情,此等恩情,楚某无以为报。”
沈知樾扶了扶他手臂,阻止道:
“楚大人,沈某可不敢承这份情。书信一事,并非沈某求的情。”
楚父有些意外,看向他,“沈大人的意思是……”
沈知樾收回手,轻笑回:
“是宁舒。”
楚父缓了缓神,“原来是公主殿下。”
他正色道:“下次有机会面见公主时,楚某定当向公主当面道谢。”
沈知樾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事,哪还有绝对的对与错?
兜兜转转,对错恩怨,早已分不清楚。
半个时辰后。
沈知樾来了东宫。
谢临珩正在问墨九墨十宋家的事。
伏案前,男人凝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头也未抬:“查清楚了吗?”
“宋今砚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是宁舒给他传的信,还是旁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