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还未等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就已经被四个老头一起给拉进了房间,若非颜君还自认为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否则不得掉头就跑啊!
“颜君啊,你终于来了……”
颜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四个老头,他已经被按到了一张明清圈椅上,那四个老头就像是看着昙花似地看着他,深怕一眨眼他就飞了!
“你,你们这是……”
颜君猛吞了一口口水,因为这四位老头里有一个老头他觉得异常的眼熟!
可怕啊!竟然是学院院长!
这也太可怕了!怎么能够在老头这里看见学校院长!不会有错的,那光滑锃亮的大秃顶就是院长无疑啊!这位院长异常的自恋,即使是光头也要在头皮上擦上那么一层亮油似地的东西,看着精神矍铄的很!而且学校里几乎是个张贴的地方都会有他的肖像!颜君就算是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也不会忘记这位自恋又秃顶的院长的模样的!
最关键的是,他一定有五十多岁了啊!
颜君顿时浑身开始抽搐,莫非这四位老头是真的有备而来?想要把自己解剖了抽筋不成?
紧接着,院长那级大秃顶递到了颜君的面前,在他面前来了一个大的特写,道:“颜君啊,我听说你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啊,哪系的呀,你们导员是谁呀,要是有什么事就跟干爷爷说,干爷爷一定将他们一个个揍得鼻青脸肿的!”
颜君刚想给院长行礼,却听到他口中这一番话,若是此刻喝着茶,一定喷他一脸!而且就他那表情,好像是即使是喷他一脸他也不会闪躲似地!还干爷爷,我什么时候攀上了院长做干爷爷了?
这张脸还没在他面前停了多久,就被人一把拽到一边,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挂在一张肥硕的脸上,轰隆隆的传来:“小子!他跟你说啥?他跟你说啥?”
这人还没说完,就见他脑袋上被烟袋锅子敲了一下,顿时火花四溅,大嗓门的老头赶忙撤到一边扫着身上的烟火星子。
“耳朵听不见还嚷嚷个头!颜君,甭理他们,一群怪人!嘿嘿,吃饭了没有啊,渴不渴啊……”
颜君看着眼前一脸讨好样子的瓷老儿,不由得直打哆嗦,他尴尬的连忙站起来,道:“瓷老,这,这是干什么啊……小子不才,真不知道到底哪里被你们这么器重呢。”
“小子,这可都是你应得的啊!补瓷儿一行早已经失传了多年了,你这么好的补瓷儿手艺,几乎是天衣无缝啊!别说是我们几个小老儿,你就算是去帝都,也到处有人找你啊!”
“什么?补瓷儿?瓷老儿,您说笑了,我会什么补瓷儿啊!我最多就是一个帮忙倒手的,那瓷器是我家邻居那个老头的,真不是我——”
“得了,别谦虚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诚实,都被我看出来了还要隐藏。别说别的,以废纸包补瓷品的这个规矩就可以看得出来你的渊源了。可别以为本瓷老这名号是白得的,至少我认识的补瓷的人里,你绝对是唯一真的补瓷儿手艺人儿!你绝对是景德镇失传补瓷世家的!我以为当年那些人被人迫害的一干二净了,谁想到还留下了你这么个独苗啊!就凭借这个,你也担的上我们几个人这番行动!再者说,我那瓷器,其实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家祖先亲手烘焙的,只有一套,而且还刻着名号。我后买的那一只碗是当时老祖们落魄了当过的。现在凑齐了也不过是离熬一幢心事。谁想到我遇上的时候,还是个破的,当时也不过是不想要那些碎片了,意外的事你竟然给我补上了。就凭借这个,我都不能放你跑啊!”
颜君一脸黑线,自己无意之中只不过是怕那瓷器漏了白才用报纸包裹起来的举动,在他眼底竟然成了规矩和传统了?又冒出个什么景德镇补瓷世家——
太夸张了吧!
再有,若是真的那么珍贵和唯一,自己当时肯定不能接过来啊!
难怪瓷老这次这么热情,看来他是把我当成什么景德镇神秘的补瓷世家传人了!
这误会可大了,我怎么解释啊!
“瓷老……”
“别说了,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不想让你的手艺被人现吗,到时候肯定会引来麻烦。你放心,我瓷老今天喊来的这四个人,至少在这一片,绝对能够保证没有人会强迫你交出补瓷的手艺!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条件的。那就是……颜君哇,你当我干孙子可好……”
“擦,你这老头,怎么趁机就开始捞便宜!颜君啊,你要当我干孙子才是!”
“啥?你们说啥呢?大点声,我耳背!”
“干孙子啊,爷爷看不见你的脸,让爷爷摸摸行不行……”
颜君的脑袋彻底变成了三个大,傻傻的看着这几个老头,苦笑连连。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这也太,太为老不尊了……唯一一个比较正常的人就是学院的院长了,可是他那自恋的微笑和相片还贴在学校满墙呢……而那个穿着侧开档棉裤的老东北瓷老儿,才是最不正常的,还有一个耳背,一个眼瞎的……
颜君猛的咽了咽口水,一想到院子里那些不是四个零就是四个一车牌的豪华轿车,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感觉……
那就是,自己这次,貌似瞎猫碰死耗子,碰上了大误会,而且还是对自己很有好处的大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