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断子期在南少林又住了五日。这日清早,用过饭后,忽有一小和尚来请断子期去见方丈承风。断子期心胸坦荡,遂与这小和尚一同前往。
承风见到断子期,先叫小和尚奉上茶水,然后恳切道,“断少侠,依你而言,《虹云剑法》会为谁所盗?”
断子期道,“佛门重地,不敢妄语。况贵寺机智聪慧者甚众,相信一定会查出那盗书之人。”
一旁的承月微“哼”一声,粗声道,“断少侠,敝寺寺规森严,相信不会是本寺僧众,恐怕,还是外人所为。”
承月又看了看明雨,明雨会意,道,“断公子,那日客房火起之时,我曾见你跃寺而出。”
断子期一听,心中微惊,稍想了想,镇定道,“那又如何。”
明雨心中本是敬重断子期的,不过现下事关南少林大事,遂直言道,“断公子,如此看来,你确有盗书嫌疑,不知道你还有何理由辩白。”
断子期道,“我自问心无愧。或许将来一日,江湖上有人使出虹云剑法,真相自会明然。”
承风一听,觉得断子期言中有语,缓然道,“看来断少侠是知道何人所为?”
断子期看了看承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承风见断子期不愿说明,微微一叹,道,“那就请断少侠再于本寺多留几日吧。”
断子期又看了看承风,道,“好,我再住十日。十日之后,若大师再不能证明我是盗贼,还请放行。”说罢,转身而去。
承风看断子期走后,方道,“观断子期的神态,看来定不是他盗取的。”
明雨也道,“断公子一向光明磊落,而且他的剑法已属登峰,他没有盗取虹云剑谱的理由。”承月稍显气愤,道,“到底是不是他,还真难以判断。”
承风眉头微皱,猜测般地道,“不过,他似乎知道是谁盗取的剑谱。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只说这夜月朗于空,断子期躺在床上,稍稍想起客房失火那一夜,他看到李跃飞和姜梳婉的情形。他心下亦自琢磨,李跃飞向来与南少林交好,为何忽然要盗取《虹云剑法》呢?想了半晌,还是得不出个结果。
忽然,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粉衣女子。断子期起身一看,正是紫云殿叶瑛。
断子期稍显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叶瑛调皮一笑,道,“我怎么不能来?天下的地方,我想去哪就去哪。”
断子期道,“你不会是来要我性命的吧。”叶瑛淡淡一笑,道,“我说过半年之内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断子期很是疑惑,道,“那你来干什么,又想对南少林做些坏事?”
叶瑛不屑道,“我与南少林又无什么过结,他们也不值得我动手。我来,是要你跟我回紫云殿。”
断子期道,“我现在不能去,我要在南少林住上十日。”叶瑛一听,直言道,“剑谱又不是你偷的,你何必要在这被他们软禁呢?难道他们的素菜好吃?”
断子期道,“我既然答应了他们,就一定不会先走。”
叶瑛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抛给断子期。断子期接过手中一看,双眉微皱,道,“青龙玉?你是从哪得来的?”
叶瑛得意一笑,道,“想见你师父就跟我走。”断子期稍显犹豫,不过还是做了决定,道了声,“好吧。”
二人乘着夜色,施展上等轻功,很快就跃出了南少林寺院。不过,忽然之间,已有一人停在了断、叶二人的面前,此人正是明雨。
叶瑛打量了一下明雨,一身素色僧袍,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年轻和尚,遂不屑一笑,道,“好轻功,竟能跟上我们。大师,你有何事?”
明雨没有回答叶瑛,而是看着断子期道,“断公子,十日之期未到。你不辞而别,恐怕于理不合。”
断子期直言道,“明雨大师,在下有要事在身,没向方丈请辞,还请见谅,还望明雨大师转告方丈一声。”
明雨道,“剑谱之事未明,恐怕,贫僧难以放行。”
叶瑛一听,柳眉一竖,厉声道,“真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说罢,一掌打向明雨胸口。
明雨眼急手快,早起手相应。如此一接,两掌立时相持一处。
不过叶瑛的内力哪及得上明雨。少顷,叶瑛即被弹回个丈开外。叶瑛只觉右臂酸痛,气着嚷道,“断子期,还不帮我收拾他?”
断子期看了看叶瑛,对明雨恳切道,“明雨大师,我确有要事,非走不可,还请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