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老周又回来了,那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明天就把那位水姚小姐给送出去吧!”龙非没兴趣为了一个女人惹上一堆苍蝇,他这回来台湾是有正事要做的。
“恐怕不容易。”老周说。
“怎么,你们连扔个人都没力气?”
“那位水小姐正脱光衣服,站在窗边吹冷风。”
龙非两手撑著下巴。“她想装病赖住不走。”
“我可以让弟兄们管好他们的眼珠子别乱瞟,但我没有权利管一个人要不要在寒流来袭、外头气温只有八度的时候穿衣服保暖。”
龙非咚地垂下了脑袋。“这女人让我联想起一场噩梦。”
“小六子。”那家伙也是千方百计、不顾一切后果地赖上了龙非。老周忍不住呵呵笑著。“也许她跟小六子有血缘关系呢!”
那当然是说笑,不过龙非完全笑不出来。
“那噩梦就变成灾难了。”龙非挥挥手。“让人查查水姚的底。”
老周立刻清清喉咙,打从水姚死皮赖脸地跳上龙非的车后,他就找人摸过她的底了。
“水姚,今年二十五岁,一年又三个月前因父亲公司倒闭,被父亲押给了鹰帮帮主抵债,颇得帮主宠爱,加上她有几分小聪明,上个月刚晋升为堂主。不过昨晚却偷了鹰帮机密,被鹰帮四大杀手追杀,直到遇见非哥。”这些事有一部分刚才那三位鹰帮说客已经说了,有一些没有。但它们的共同点就是,不知真假。
但龙非保持高度的怀疑就是。他真后悔一时多管闲事,惹上这么块大膏药,紧贴不放。早知道水姚这么难缠,他就视若无睹,让她被干掉算了。
但现在麻烦上身,想甩已经来不及。
“查出她是哪个势力派进鹰帮卧底的吗?”稍稍转一下脑子,龙非已得出水姚的大概身分。
“台湾、香港、中国、国际刑警、FBI、苏格兰场……差不多全世界的警政机关我们都查过了,没有水姚的资料。”
龙非对自己手下的能力很有信心,如果他们查不到水姚的资料,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水姚的职别太高,她的卧底身分是最高机密,所以一时不容易查到。
第二,水姚根本没有身分;或者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她的身世背景早被完全抹杀。
龙非个人偏向相信第二个可能性。
在他看来,水姚不论年纪、能力、气势,都不像大有来头的人。
“非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这么巧合又奇妙的事,老周也觉得怪异。
“目的呢?”
“消灭我们。”
“为什么?”
“也许有人眼红非哥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
龙非摇头。“我可以在全世界的黑白两道里纵横无阻,靠的不是个人力量,而是你们这些兄弟。如果真要给杀手定个排行,你们每个人站出去,保证可以囊括前一百名。我若要带著你们去进攻白宫,美国大兵也是拦不住我们的,除非你们背叛我。但有这个可能性吗?”
“我们绝对不会背叛非哥。”
“所以起码一、二十年内,只要没人训练得出这样一支超级部队,想要取代我,无异痴人说梦。”
老周歪著脑袋又想了一下。“那是为了利益吗?我们挡了某人的财路?”
“我们也许会暂时挡住某些人的财路,但我们从不断人生计,常常,我们还会给他们带来大笔利益。跟我们交手的都是些成了精的家伙,你认为他们会为了一点点利益,豁出一切与咱们硬拚?”
“除非他们脑袋都傻了。”
“但他们绝对不傻,所以我想,水姚的出现应该是巧合。至于她赖定这里的原因,大概不出以下两种。第一,她看出我们的力量,想在这里暂时躲上一躲;第二,她想趁此机会,也摸摸我们的底。”
老周失笑。“这小妞儿是不是疯了,想摸我们的底?我们又不是鹰帮那种烂组织。”
会想出装病赖在他家不走这种烂方法的女人,龙非觉得她就算不是疯了,也是傻了。
“查查她从鹰帮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让鹰帮那票人这么紧张,不惜得罪我也要把东西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