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见状忙把她拉到一边,“这里危险,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要你管?”燕妃抽开手,捂着鼻子想要冲上前制止蒋云。可是晚了,蒋云已经踹开了据说是肖铮住的房间,迅速地冲了进去。
燕妃紧跟上去,往屋里瞟去,发现根本没人,顿时松了口气,一个巴掌狠狠打过去:“这间屋子长年闲置,根本就没人住,这门还锁着你看不见吗?里面怎么会有人!我看你根本是别有居心。咳、咳!”
蒋云呐呐道:“浓烟太大,小的根本没有看清楚门上落了锁,还请王妃宽恕。”
燕妃劈头就骂:“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她脚下一软,头脑有些晕眩。
赵王一把抱起她:“先出去再说。”
燕妃意识模糊地挣扎了一下。
赵王还是坚持把她抱到了安全地带。燕妃从他身上下来,撑着晕眩的脑袋缓缓朝裴楷之走过去:“长安侯是什么意思?”
裴楷之:“什么?”抬头看到跟在燕妃身后的蒋云冲他摇了摇头,一双眸子沉了下来。
火渐渐被扑灭,燕妃双眼被熏得通红,似要流出泪来,死死地咬着唇道:“敢情长安侯是来我这里抓刺客来了?”
裴楷之道:“什么刺客?”
燕妃打断他:“你别装了!那火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裴楷之淡淡道:“这是赵王的地盘,夜里巡逻的侍卫一波一波的,我可没本事在这里放火。”
燕妃往后退了一步:“别人可能没那个本事,但是你有。”
裴楷之心头一凛,燕妃这句话字面上是夸赞人,结合一下语境明显又是在指责自己,可他怎么从指责当中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对他的肯定和仰慕,他没有听错,这异常的感情……他没再深想下去,只道:“王妃太看得起我。”
“长安侯太谦虚了。”燕妃眼里透出浓浓的失望,声音低不可闻,“你是想烧死我吗?为了黛妃?”
真要烧死她怎么可能放那么一点火?失去理智的女人毫无逻辑可言。裴楷之有些好笑,“这个季节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前几日宫中的鸣銮殿还起火了,难道王妃觉得有人敢在宫里放火吗?”
燕妃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幻灭掉,通红的眼流出泪来:“蠢啊,我是真蠢。”她蹲下来捂着脑袋,完全没有了白日的大方仪态,她自暴自弃地揪扯自己的头发,“你怎么这么蠢!男人都是好色的,没有一个能例外,我怎么就看不透呢。”
赵王把她扶起来,燕妃难得温驯地没有推开他,头搁在他肩上,动了动唇:“你就不管管吗?任凭长安侯骑到你头上。”
赵王低声回道:“你的怀疑毫无根据,景言有什么动机纵火?”
燕妃脱口道:“他想……”
“想什么?”
燕妃一时答不上来,半晌道:“他怕我针对黛妃,想烧死我。”
赵王道:“……景言的智商还没低到这种程度。”抬眼望过去,裴楷之负手站在几步开外,眼神里含着一丝质问。赵王无声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裴楷之叹了口气。
赵王又开始下逐客令:“府中还有一些善后事宜要处理,我就不送你了。”
裴楷之会意,反正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带着蒋云和魏方沿路往家走。火是魏方放的,找了一大堆湿柴在燕妃居住的院落外点燃,又处在风口,看着声势大,其实火苗一点也不旺。而赵王府内的巡逻侍卫都被赵王派人支开了。没人发现。
裴楷之心情不大爽快,帮了赵王的大忙,自己却没能找到肖铮的下落。他问蒋云:“你进屋有没有发现异常?”
蒋云答:“那房间确实是锁着的,燕妃说长年空置想必是真的,因为屋子里有蜘蛛网 ,家具上还有灰尘。唯独床是干净的,可能是近期有人住在那间屋子里。”
裴楷之想了想道:“既然门锁着,如果肖铮住在那里的话就只能从后窗出入,魏方,你刚才守在后边,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去?”
魏方摇头:“没有。”
裴楷之道:“那就奇怪了。”从燕妃慌乱的神情来看,肖铮又怎么可能会知情提前跑掉呢?
这个问题目前无解。
裴楷之等了几天,从赵王那里得来消息:肖铮是得知燕妃的身份后主动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