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凡咬着牙费力的道:“臣万死!臣刚才走路太急,没注意脚下台阶,结果,绊到,撞到了下面”臣,万死啊!”
这个理由找得很好,好得朱元樟闭着嘴,却被胸腔一股强大的气流一冲,“噗”的一声,萧凡的官袍衣袖上顿时多了一滩黄黄的鼻涕,一龙鼻涕。
始料不及的朱元璋尴尬了,以往大臣们犯错,他总会给予适当的惩罚,要么廷杖,要么杀头,但是喷臣子一袖龙鼻涕的,萧凡还是头一个。
萧凡也很郁闷,喷我鼻涕这算个什么说法?老朱新创的酷刑?为了恶心我?
暖阁内,君臣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良久,萧凡打破了沉默,他很淡定的甩了甩袖子,缓缓道:“臣”,谢主龙恩。
“啊,不,,不用多礼
朱元樟用手绢儿使劲擦了擦鼻子,咳了两声后,道:“萧丹
“臣在
“联交给你一件事
“陛下请吩咐
朱元樟盯着萧凡,神色忽然变得阴森,语气如万年寒冰,一字一句道:“派出锦衣卫缓骑,给联查一查,藩王们进京给朝中大臣们送礼,多少大臣收下了礼,多少人与藩王互通往来,收礼者,与藩王过从甚密者,一律拿入诏狱。”
萧凡心头一凛,赶紧跪下应道:“臣遵旨!”萧凡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幸好燕王给自己送的礼他毫不犹豫的退了回去,尽管退的分量不是那么充足,可至少他的姿态摆出来了,不然朱元樟下了这道旨,锦衣卫要抓的第一个,便是他这位锦衣卫同知大人。
当个官儿多么凶险呀,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朱元璋对藩王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变。看来朱负,坟对他陈述的藩王之弊,还有燕王今日在御花园的表现,让朱元璋生出了戒惧,于是决定抓几个跟藩王暗通款曲的大臣,给来京朝贺的藩王们提个醒儿,要他们安守本分,别做得出格了,否则下次进锦衣卫诏狱的,就是你们了。
这招敲山震虎不错,老朱毕竟是老朱,这么多年的皇帝没白当。
朱元璋只给萧凡下了这一道旨意,便疲惫的挥了挥手,命萧凡退下。
萧凡躬着身子退到门口时,朱元璋叫住了他:“萧凡。”
“臣在
朱元樟睁开眼,深深的看着他,声音低沉道:“以后,好好辅佐太孙,他还年轻,身边若无得力的臣子,将来坐不稳江山。”
“臣,”明白。”
“退下吧。”
萧凡出宫后,当即回了锦衣卫镇抚司,命人在花街柳巷找到了正在寻花问柳的指挥使李景隆,萧凡向他宣读了朱元璋的旨意,李景隆一反浪荡纨绔子弟的模样,神色严肃而干练的马上召集了锦衣卫衙门内的各金事,以及在京的千户,百户。顷刻之间,锦衣卫堤骑四出,不显山,不露水的暗中大索京师。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果真不是盖的,一日之内,京中收受藩王贿略的五品以上官员的名单便出现在李景隆的书案上。
李景隆将名单递给萧凡,犹豫道:“陛下的意思”
萧凡瞄了一眼名单,心中冷笑,这帮人若不除去,将来朱林起兵造反没准还会帮着朱猪开城门,朱允烦的京城就是被这帮家伙祸祸掉的,留着干嘛?
看了看李景隆,萧凡恭声道:“大人,陛
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了,但李景隆已经悟到了话里的未尽之意,进了锦衣卫诏狱的,还有活着出来的吗?朱元璋半句话便定下了这些大臣的生死。
李景隆眼中顿时冒出了凶厉的光芒,将手中的名单狠狠朝堂前肃立的各千户面前一扔,大喝道:“抓人”。
“是!”
锦衣校尉如狼似虎般出了镇抚司衙门,在各自的百户带领下,杀气腾腾的奔赴京师各个大臣们的家宅。
京师再次动荡,朝野民间尽皆惶恐不安。
当晚,兵部尚书茹瑞被锦衣卫拿入诏狱,工部尚书严震直被拿入诏狱,工部右侍郎孙显被拿入诏狱,户部左鼻郎王钝被拿入诏狱余者四品以下京官,被拿者数十人,尽皆入狱。
锦衣卫被废除了四年之后,再一次露出它狰狞的獠牙,恶狠狠的将朝臣们当成了它嘴下的猎物。
朝野大震。
第二日,吏部尚书张幼小户部尚书郁新,春坊讲读官黄子澄,御史黄观四人,在承天门外叩请觐见朱元樟,被拒。
第三日,各犯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