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昨日投的那chūnyào,叫什么名堂?”
纪纲脸涨成猪肝sè,尴尬的讷讷道:“那个……mén下万死!那东西名叫极乐散,无sè无形,少服极乐,食多则毙命……mén下,mén下再也不敢了……”
“什么不敢,你必须要敢,明日再nòng几斤给我……”
“啊?”纪纲惊愕抬头:“几……几斤?”
“嗯,几斤!本国公时运不济,年轻时莫名认识了俩老hún蛋,这俩hún蛋昨日不xiǎo心吃了那极乐散,顿觉身轻如燕,胯下一柱擎天,而且味道很可口,实为居家旅行必嗑良yào,托我多nòng点给他们吃……”萧凡神sè晦涩,黯然叹息。
纪纲神sè愈发黯然:“…………”
大意了!萧府真是龙潭虎xùe啊!
几日后的朝会,朝堂风云再度巨变。
以右都御史景清为首的部分大臣仿佛被人催眠了似的,纷纷异口同声的改了口风,原本强烈反对迁都的他们,竟完全改变了立场,转而坚决支持迁都。
jiān党们乍闻之下,又惊又喜,在金殿上不自觉的扭头望向萧凡,只有他才有这种逆天的本事,化黑为白,颠倒乾坤。
朝班中的萧凡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手捧着芴板不言不动,星目半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深意的笑,看在别人眼里便成了一副高深莫测,智珠在握的高人模样,顿时又引发了一片崇拜。
jiān党和纪党一个鼻孔出气了,朝堂反对的声音顿时低了许多,再加上萧凡平燕王叛luàn大胜,在军中的威望亦水涨船高,不少站班的武将如长兴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魏国公徐辉祖,后军都督府佥事平安,以及一直把萧凡当成自家妹夫的曹国公李景隆等等勋贵子弟见朝堂风sè大变,顿时毫不犹豫的出班附和,赞成迁都。
如此一来,反对迁都的声音更xiǎo了,除了朝中一些顽固不化的清流大臣如杨靖,陈迪,张紞和部分御史言官,余者就算不同意,也不敢出班公然反对,今日朝堂景清等人突然倒戈,事出反常即有妖,这滩水眼看越来越浑浊,没人愿意出来搅和了,毕竟朝班前那位面带微笑的国公爷看似和善,实则耍起狠来手段不比纪纲稍差,朝堂风向大变很明显就是他暗中运筹谋划的结果,摆明了一定要达到迁都的目的,这个时候若再不识趣的贸然上去反对,恐怕这位国公爷真会祭起屠刀了。
朱允炆见今日朝会竟然风向变了,不由大是意外,不自觉的朝萧凡看了一眼,顿知萧shì读为迁都使了劲,眼下结果慢慢朝好的方向发展了,于是朱允炆龙颜大悦,大袖一挥,轻飘飘的下了一道影响大明数百年国运的圣旨。
“敕命户部拨银,工部尚书郑赐招募工匠民夫,各地州府县筹备,修会通河,淮安清江浦,使久废运河重新畅通,以备大明国都迁北平,京师文武官员全数迁往,不得违命。应天府旧制不废,仍称南京,并设南京六部九卿督察院等,魏国公徐辉祖为守备,世镇南京。此旨通政使司颁布天下,咸使闻之。”
满朝文武惊哗之时,朝班中的萧凡轻轻呼了一口气。
毁或誉,骂或赞,迁都之事总算是强行达到目的了,纵是承担一世骂名,千百年后,后人自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
北平府开始动作起来,为了迎接朝廷都城北迁,各极官吏征用民夫,对北平城开始了整修扩充,各级衙mén,各级官府,以及城外的京营驻地,和朝廷大臣们居住的住宅用地规划等等,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迁都的旨意下达,天下也震动起来,时有士子或骂或赞,有慷慨jī昂抗议的,也有眉开眼笑赞同的,无论什么态度,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子,无法改变天子和朝廷的国策,而各地商人却如同闻着腥味的鲨鱼似的,朝北平府蜂拥而去。
南都北迁,天下风云翻滚变sè,无数人的利益因这条国策而牵扯纠结。
两个月后,北平一应规划已准备好,各官府衙mén及大臣们的住宅也快完工,京师的顽固派们每日还在朝堂上扯皮撒泼之时,朱允炆下了第二道圣旨,着令京师各大臣处理好家中琐事,下月迁往北平府。
南京应天府。
黎明之时,又一次朝会开始了。
反对迁都的大臣们这回卯足了劲儿,打算在金殿上据理力陈,不惜以死相谏,也要请天子收回迁都成命,他们打定了主意,哪怕拼着官都不做了,也要死守京师的宅院,不出一步,让天下人瞧瞧他们不畏强权,力抗弊政的风骨。
想要我们屈服,除非把我们的尸体抬到北平去!
与此同时,拂晓的晨光中,数千名京营将士奉命入城,北城太平mén内,一身锦衣飞鱼的纪纲负手等着他们,他的身后默默站着数百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
两拨人马会合,京营为首的一名参将朝纪纲抱拳凛然道:“奉英国公将令,末将率兵入城,请副指挥使纪大人接管,末将及麾下将士唯命是从!”
纪纲眯了眯眼,瞧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跟往日执行军令不同的是,今日这些将士手中拿的不是刀枪,不是弓弩,而是一把把锄头,榔头,锯子,斧头……活脱一支大规模的建筑工程队。
纪纲暗暗叹了口气,沉声道:“现在是辰时,趁文武百官此时正在上朝,我们赶紧行动!”
参将疑huò道:“末将斗胆问一句,到底是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