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响脸色一下黑了:“赵哥,叫你一声哥是尊敬,你现在也有班上,既然是误会大家各退一步,我们也不想闹得太难堪,要是牵扯到赵哥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谢玦靠在一边墙上,听这话没忍住插了一嘴:“威胁谁呢?”
耿响:“不算威胁,做咱们这行的,不是就讲个规矩么。”
谢玦往前走了两步:“真是开眼了,你们真是屎壳郎戴面具,死臭不要脸啊。上过学没有,滕王阁序会背吗?蚊子叮你们都得累个半死,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厚,知道规矩俩字怎么写么?你们还讲上规矩了。”
赵熙蕾听完心道,不是说这位池同学是年级第一么,怎么骂人跟谢玦一个水平?
池翰墨没忍住看了谢玦一眼,这人说的什么,跟滕王阁序有什么关系?
……谢玦自己明明也没背过。
对面的人被谢玦这套连环输出说懵了。
赵熙蕾伸手拍了拍谢玦的肩,觉得谢玦和他这朋友嘴上都有套嘲讽技能,看耿响那脸色都成啥样了?
有个连环炮嘴替在边上,倒显得他说话心平气和了,赵熙蕾道:“威胁也没事儿,你大可以试试。我那位姑姑理发店刚开起来,是需要有人捧场,她的手段我可比不上,你们尽可以去闹事试试,我都不能保证有人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话音刚落,又听外边有一大片脚步声过来了。
外围的人大声往这边递话:“响哥!我们被人包了!”
“你们什么意思?”耿响不善地问。
“嘿,你们先来堵的人,倒问上我们什么意思了。”赵熙蕾道:“不过来都来了,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今儿就别想走了。”
他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最后把目光又落到耿响身上:“给许志成打电话。”
“……”
耿响跟着许志成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秦博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他能看清局势,知道今天这茬要是解决不了,以后的麻烦事儿肯定就多了。
而且……眼下这个样子,也不是他说了能算的。
尽管心里憋着气,他还是拿出手机来,拨通了许志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耿响刚说了句“许哥”,手机就被赵熙蕾抽走了。
赵熙蕾随手开了免提:“喂?许志成。”
“赵熙蕾?”电话那边的人听出了他的声音。
“今天这事儿你给我个准话,想怎么解决?”
“什么事儿?”
许志成的声音通过外放的手机听筒传出来。
“别装。今天耿响能带这么多人过来,你要说你不知情就太假了。”
“噢……”许志成的拉长了声音,似乎是在思考,很快他道:“今天我是让耿响带人出去了,我有个小兄弟说惹了点儿麻烦,找人摆平一下,我就叫人帮了帮,怎么?”
“麻烦?你的意思是今天耿响带着人堵谢玦和他同学,就是一点儿需要摆平的小麻烦?这样吧,我也有点儿事儿需要摆平,准备叫点人借你脑袋两天当球踢,这就不用你同意了吧?”赵熙蕾这张嘴和谢玦几乎一脉相承的损。
“啊?老赵,我不知道是这回事儿,怎么还牵扯上小谢了?我这个小兄弟就说他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想借点儿人吓唬吓唬对方。”
许志成在电话那头道。
当了这么多年头,就算在谢玦眼里是个大傻逼,多少也有点儿城府。
见过了赵熙蕾的态度,又从耿响那接到电话,许志成那点儿试探的心思早就灭了。他一开始没自己出面,打得本来就是事态发展不对,找个借口说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的心思。
不过现场又不是只他一个明白人。
谢玦听出来许志成的态度,见这人还在装傻,直接凑到手机边上道:“我们跟你不一样,不是什么鬼话都信。以后编谎话也编的圆一点,你不妨去问问秦博,看到底是别人欺负他,还是他不知天高地厚,脑子还没长全就撺掇着一帮孙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收保护费。
这事儿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你别跟我们玩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套,你要是没被打服咱们就再来一次,要是没那胆子呢,就夹好你尾巴做人,管好你的人,收起试探的心思。
教你做人这事儿一回生两回熟,台球厅和电玩厅的生意要是真不想做了,嘿,我和赵哥也能帮帮你。”
这番话算是把什么都挑明了。
那点儿许志成不愿意说的小心思都被谢玦摊在了面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