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最近做出的出格举动就是同意和池翰墨同桌,边知总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和池翰墨同桌了,谢玦怎么也能被熏陶一点……吧?
他总觉得突破口没准就在“池翰墨”这。
“本人”被问的谢玦:“……”
这让他怎么说?直接说您死了这条心吧?有点儿破坏池翰墨人设吧。
不在自己身体里就是麻烦,跟秃头说话还得瞻前顾后的,绕着弯地转达自己的意思。
“嗯……我也不知道,学不学习这东西还得看他自己。”谢玦努力模仿池翰墨的说话方式。
“也是。”边知揉了揉眉角:“行,那辛苦你了,愿意和谢玦这种学生一桌帮他学习,你有这份心很好,高三本来就是紧张的时候,难度对每个人都一样大,你能这个时候抽出来时间,是个好孩子。”
谢玦替池翰墨受了夸,没反驳“谢玦是哪样的学生”,已经很给边知面子了。
“那你先回班里吧,帮我把班长叫过来。”
一班的班长是上次月考的第二名。
“诶行。”
边知又喝了一口茶,杯子里还冒着热气呢,刚才那口是抿的,这口喝得大了点,苦味和烫嘴让他整个人龇牙咧嘴的。
“老师,这种名优绿茶不能用开水冲,会苦。”
边知还没把这口茶水顺下去了,就见还没走的“池翰墨”指着他桌上的茶叶盒道:“得用80度左右的水冲,等它自己慢慢泡开,最好用中投法,就不涩了。”
边知一愣,拿起来茶叶盒子左右看了看:“你能看出来这是啥茶叶?”
“白盒有标,毛尖或者碧螺春,都是名品绿茶呗。”
谢玦边说边往门外溜达,这种茶叶他爸之前弄回来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别人送的还是自己拿的货,包装都一样。
一部分送出去了,一部分留家里喝了好长时间。
“你还懂这个?”边知有点儿诧异。
“嘿,我啥都懂。”谢玦揣着裤兜出去了:“我叫人去了啊老师。”
“……噢。”
-
谢玦从办公室往班里溜达。
走廊一侧是教室,一侧是天井。
天井从上往下看还挺好看。
置石小树、边上的座椅和大片的过道,就是没有人。
现在这个点该休周末的休周末,该上课的上课,没学生在外头晃荡。
出了空调屋,外头就是燥热了,走廊上也是,天井上头洒下来的阳光刺眼又烤人,和谢玦在教室里头感受到的可不一样。
这温度,蒸得人走路脚步都发软。
刚才和边知说了一大堆,都是在替池翰墨应付,不过边知有一句话谢玦倒是听到心里去了。
池翰墨和他不一样,他自己是不在乎高考的,可池翰墨这个分数和水平,现在不正是该争分夺秒的时候么。
这茬子出在自己身上没啥,左右也是每天瞎混,但池翰墨人好好学着习,做题都是冲着完美去的,怎么就摊上跟他互换灵魂了呢?
谢玦觉得老天真是会戏弄人,抓人搞戏法也不找个有时间的。
……抓于欣然也行啊。
无论是跟他打架去还是各种尝试,哪个不浪费学习的时间?上午池翰墨跟自己在课上试这个试那个的,正经听进去多少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