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杰笑着一脚将他踹开,“你这不顶用,除非闻个十年八年吧!”
梁古恒道:“要不这花就先让我搬回家,好生研究一番。”
“滚,我先!”说罢浓眉大汉轰然将他撞开。
方邵杰安然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笑道:“你们抢也没用,这七色莲我准备带回去给严老。”
一听到是要给严老,两人瞬间义正言辞地说道:“没错,其实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方邵杰揉了揉脑袋,眯着眼睛,脑海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他低声喃喃:“该如何处理你?”
……
“阿嚏!!!”
莫沉从藏书阁三楼中借出一本心得篇,他揉了揉鼻子,喃喃道:“难道我感冒了?”
风在吹,像一把刀,刮在世人脸。
离开西陵院后,莫沉一直沿着少有人走的小道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雪地里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莫沉的心有些火热,成为修行者,除了能够进入西陵院外,他还能接触曾经不太敢靠近的东西。
例如那些卖冰糖葫芦的人,还有城南的那间赌场。
任何繁华的地方,都会有一个极其肮脏暗黑的角落,而城南那间小赌场便是这样一个角落。
越是靠近,莫沉的心便越是激动,他知道,这条冷清的街道在夜晚将会多出许多人,而附近看似没有任何生意的客栈都将会住满,衣着暴露的女子会把游人火热的心勾起,旋即在床上展开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这种现象很早就有,只是官府似乎也知道这里有“好处”,便会常来“光顾”。
但三年前,官府竟然“心满意足”的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也不伸手到此地来要钱,而城南也多了一间可以让大地主眨眼间就能失去一切,也可以让普通百姓一夜间坐拥百亩地的赌场。
莫沉的脚步越来越慢,街道旁的角落里还留着一滩的鲜血,血从一块半人高的光滑石块上缓缓流下,血迹暗红发干,一条胳膊被扔在地上,两头野狗相互咆哮。
越靠近赌场,风便越冷,直逼人停下脚步。
还没走到,就听到屋内人大喊,“赌!赌!赌!”
“你确定要玩‘回光返照’?”问话的人脸上有着一道十分骇人的伤痕,刀疤从右眼一直往下,他只睁着一只眼。
椅子上的赌徒,猛地一咬牙,砰地一声!
一拳砸在结实得得桌子面上。
“赌——!”
听见他的回答,周围的赌徒也纷纷停下手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莫沉来到门外,骤然停下脚步。
所谓的‘回光返照’是这里的独特玩法。赌徒如果输清光,可以与庄家再玩一局,一局定胜负,赢了可以拿回所有输掉的赌资,输了便要留下一只手。
“开!!!庄家三五六。”
赌徒手拿着骰盅在发抖,他脸上青的发紫,额头满是惊慌的汗水,缓缓揭开骰盅。
“开!!!闲家二五五。”
那名赌徒眼见输了,扭头想要跑,但是两名。的大汉早就挡在门前,他们阴笑,“嘿嘿!想跑?”
“啊——!放开我!”
然而他的挣扎全然是徒劳的,因为莫沉看得出,那两名大汉除了比常人壮些外,还懂些许修行功法,即便只是门外汉,但对付普通百姓倒是绰绰有余。
在众多赌徒的讥笑下,手起刀落,一抹鲜红如花开般灿烂,溅得满地的鲜血。
莫沉眉头锁紧,沉住气,终于走入赌场。
赌场不大,共有三层楼,眼前的这些赌局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能吞没人心的,大多数都在第三层。
然而莫沉来到楼梯口,竟然没有往上走,反而在一旁的墙壁上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