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美景并不常见,所以沈凛在滞望一阵后才心满意足的唤道:“琅環君?”
柳叙白听到有人叫他便立马回了头,待他看到沈凛之后才反应过来,此处并非是一个常规的梦境,而是那个所谓的梦中岛。
“你竟也来了?”柳叙白赶忙走到沈凛身边,“你说的便是这里对吗?”
“是的,琅環君且看看,这里是不是归墟?”沈凛淡然道,柳叙白之前外游过一阵,几界内的风光长景自然比自己要清楚的多。
柳叙白打量了一下周围,海水这般青绿,确实不是九罹的产物,应该是归墟没错,但是柳叙白没有影响,归墟之内何时有了这样一方净土?
在他的印象里,归墟多是水下宫殿这样的建筑,岛屿虽有但是多半是杂草丛生,并没有这么多繁茂稀奇的植被,且井整个岛屿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不符合汐族的生活习惯。
“深处还有一间竹屋,前次并未看到屋主的真面貌,不知今日来的凑不凑巧,能否一见真容。”沈凛说完便牵着柳叙白的手往里走去。
柳叙白边走边观察着周围,此处的植物众多,但却每一种都看着格外眼熟,除了那一地荼蘼,其他的事物仿佛曾经短暂的出现过在他的世界里。
深处的竹屋大门开敞,如同之前沈凛来的时候一样,沈凛还是十分礼貌的上前敲门,只听闻里面传出一声笔架倒塌的声音,似乎屋主有些被惊扰到,所以慌乱之中出了错。
门前突然显现一道结界,将沈凛与柳叙白挡在门外,沈凛快身一步挡在前面,此刻柳叙白也感受到本源力量,这与他在蜃海明宫时接触到到本源内核别无二致,而且力量更为霸道。
不知是因为身在梦境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力量不足,柳叙白隐约觉得他便是拿整身的天尊神力与之对抗,都未必能伤及这结界一分。
“看来,屋主并不是很想见你我。”柳叙白听着屋内响动暂落,但又没有重新动静,便知对方一定在暗中观察,“走吧,非邀擅入已是失礼之举,还是先行离开为妙。”
但就在柳叙白话音落下之后,屋内却传来一阵清灵的笑声,“没想到,此次柳叙白也来了。”
见主人应了话,柳叙白也愈发好奇,虽然隔空识人并非绝技,但是在这一方梦间中,能够通过丝缕的灵韵波动便可辨识身份,此人修为难道已经突破了天尊级段?
旁人见了自己与沈凛,多半会称一句柳仙师亦或是魔尊君上,但此女却直呼名讳,想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误入此境,扰了仙子清修,万分抱歉。”柳叙白礼貌的回应道。
但是这言论却引得屋内笑声阵阵,女子似乎被柳叙白如此正式的言辞弄得有些忍俊不禁,故而又道:“仙子?我算哪门子的仙子?琅環你说话怎么如此客气。”
“冒昧踏入仙子的道场,理应致歉,只是我们不知该如何离去,还望仙子指教。”柳叙白见对方说话大大咧咧,心知应是个爽快之人,不会介意他们的到来,索性便求教了一下归离之法。
“别一口一个仙子了,听着别扭的很,唤我阿肆吧。”
“只是我实在不方便与二位相见,此地虽不易多留,但……”
名为阿肆的女子又浅笑一声,笑意中尽显调弄,仿是她接下来的话会针对二人展开。
“但确实一时半会走不了,毕竟……毕竟你们在蜃海明宫可没少折腾,琅環啊,别仗着自己是师尊,就这么欺负小寒濯啊。”阿肆的话说直白无遗,引得柳叙白面红似血,而沈凛看到这一幕后便将柳叙白揽在身前,尔后出言替他解围道。
“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琅環君。”
但话刚出口便觉察到了不对,此处既然是梦间,这阿肆又是怎么知道他与柳叙白在蜃海明宫的事情,难不成阿肆也有窥心之能?亦或是她一直在某处窥视着他们?
“嚯,小寒濯想什么呢?我可没有那种癖好,只不过,小寒濯,你的床上功夫真的退步了不少,能让琅環全身而退,那你活该明日醒来要扶墙而出。”
“琅環一向是被你打压的,今日可吃到教训了?再偷懒,恐怕就要琅環上位了。”
阿肆的话说完,沈凛忽觉羞臊,只得暗暗低下了头,确实要补课勤学了,这档事除了将离敢当面奚落他,旁人可分毫不敢提及,如今从一个姑娘口中得到评价,他更是觉得丢人至极。
而且沈凛并不觉得冒犯,似乎阿肆的话听着格外亲切,便是叶冰清也没有这种强盛的亲和力,尤其是他对自己称呼,更像是一个长辈在调笑自己座下的小辈。
“玩笑玩笑,小寒濯莫当真,反正按照你们俩这纵情的频率,早晚能相互包容不是吗?”
“行了,进来吧。”阿肆语毕便将门口的禁制撤开,二人便听话的向内走去,屋内的其他陈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书案之前突然立起了一道屏风,而屏风之前又多了一张矮桌与两个蒲团,似是专门为招待他们二人所备。
“煮了茶,自己盛吧,是琅環喜欢的口味,小寒濯,快替你师尊斟茶啊!冷了就不好喝了。”阿肆催促道,柳叙白闻言更是有些疑惑,自己的喜好虽不是秘密,但观瞧桌面,上面除了熄火的茶锅,还有空置的一叠茶碗外,竟还有几碟精致的小食。
而这些小食却都是沈凛尤为喜爱的,更让柳叙白震惊的是,在桌角上,居然还放着一瓶醉生梦死,看这封口蜡迹尚新,可见是最近才采买的,虽然白玉京已经撤去了大阵,但是魔宗情况未明,谁会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专程去魔宗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