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么作践自己。”沈凛厉声喝止,伸手将他另一只手也擒住,柳叙白这种自轻自贱的行为让他既心疼又难受。
“是我想要这样的吗?不是你们逼我的吗?”柳叙白抑制不住情绪,忿声怒喊道:“我难道不想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吗?是你们啊,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我不配。沈凛,你做的,远比那些侮辱我的人做的更过分。”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柳叙白用尽全力挣脱开沈凛的禁锢,然后头也不回的从观书阁离开。
沈凛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将散开的衣服重新整好,然后立刻向外追了出去,这个时候他不能任由着柳叙白胡来,他心灰意冷,指不定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可是沈凛刚踏出观书阁,便发觉柳叙白已经消失不见,他赶忙询问正在巡夜的守卫,守卫被沈凛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吓的不轻,赶忙摇头说没有看到人经过。
怎么可能?柳叙白又没有灵力在身,一个凡人怎么会突然凭空消失?沈凛让守卫通知江绰,立刻搜府找人,他闭上眼睛使用灵力感知,看看是否有其他人的力量介入。
果不其然,在观书阁的附近,一道极弱的金白色灵气残存被他捕捉到,沈凛紧握着拳头,看来唐韵刚才应该就在附近,自己光顾着看柳叙白,完全没有感知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柳叙白如果落到唐韵之手,恐怕凶多吉少,但是唐韵留下的踪迹仅止于此,他又该去哪里寻找?沈凛急火攻心,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之上,若是柳叙白再造不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殿下。”江绰匆匆赶来,看到沈凛此刻怒不可遏,马上将手里的书信递了过去,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刚才搜府寻人之时,我发现了这个,所以赶快呈于殿下。”
沈凛接过信封,上面写着:“宁王亲启”四个大字,看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刚才书写完成,他将信纸打开,上面写着:“柳君无恙,殿下勿忧,若知后事,可来城南古槐前一叙。”
第一百零五章云诡波谲
既然有了消息,沈凛哪里还能坐得住,他骑上一匹快马,立刻向着城南赶去,等他抵达古槐树下,唐韵正悠哉的坐在树下的茶摊之上喝茶。
“唐韵?”沈凛见四下无人,邀他来此的定然就只能是眼前这个蓝衣男子,唐韵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沈凛坐下,“殿下放心,他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你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的身份我知道。”沈凛耐着性子坐下,他倒是想看看唐韵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唐韵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恶言恶语,而是十分玩味的笑道:“好,那我就不废话,我没想为难柳叙白,他只是我手里的一个与你谈判的筹码罢了,我的目的是你。”
听到对方没有针对柳叙白,沈凛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他正面接招就好:“这次你们的东主还想要什么?”
“要你死。”唐韵轻描淡写的说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提出的是何等过分的要求,“用你换柳叙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先是用我的心魔逼死琅環君,再用琅環君来胁迫我就范,你们的东主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沈凛恨得牙关紧咬,但这也辅证了之前他在魔宗的时候与楚莫辞的猜测,这个局中,柳叙白的死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对方要的就是他们双双殒命,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想不想做完全看你,我无权干涉。”唐韵摊摊手,脸上尽显无辜之色,“反正此间的柳叙白也不是真的柳叙白,他的死活你也可以完全不在乎,不是吗?”
“我和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评论。”沈凛心烦意乱,并不想听唐韵在一旁阴阳怪气,他定了定心后又道:“我若不愿意,你们又当如何?将琅環君杀了向我示威吗?”
唐韵摇摇头,笑容中充满着戏谑之意:“杀了他还怎么挟制你?他身上的红袖招不是你亲手解的吗?你破了我的局,如今可没什么能保护他了,你猜柳涣言如果知道这些,会怎么样?”
会让柳叙白遭受更非人的待遇,唐韵赌的就是自己对柳叙白的感情,但凡自己对他牵挂一分,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沈凛怒目而视:“别动他,有什么冲我来。”
“行啊,反正我有的是耐心,你什么时候想死了喊我来做个见证就行,不过,我可不确定柳叙白能等道什么时候,万一他中途想不开,这我可不会出手阻止。”唐韵将手指轻敲的茶碗,单手托腮的看着沈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我就在此地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