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暴脾气,沈凛心中暗笑,没想到此间的柳叙白居然是个烈性子,这下可有的玩了,刚才自己揭了柳叙白的底牌,未来他肯定还会找机会与自己私下见面,他的目的算是顺利达成。
“沈郎!”伏今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凛原本高兴的神态立刻隐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冷淡的表情。
“沈郎,你有没有事?”伏今朝看都没看地上躺着已死去多时的弟子,直直冲着沈凛便扑了上来,拉着他上下观瞧。
沈凛甩开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没事,谢谢关心。”伏今朝左右环视了一圈,又开口问道:“沈郎你不应该出了这院落,没有蚩灵法咒在,北渊盟的人要伤你易如反掌。”
沈凛懒得听她叽叽喳喳的嘱咐,便反口道:“行了,知道了,都说这河洛城铜墙铁壁,不也还是让人摸到了我的住所,三司命的能力也不过如此。”
“沈郎你莫要这么说,让师尊他们听到,又……”伏今朝立马制止了沈凛的发言,若是这话传到水湘之他们耳中,沈凛估计又得受罚,沈凛没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回了房舍将门关上。
待沈凛一进门,伏今朝立刻变了脸色,厉声对身旁的侍女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查查今晚北渊盟派来接近这里的人是谁?”
侍女被她突然的责备弄得惊吓不已,赶忙带着人去周遭查看,伏今朝心中隐有不安之感,这么多年北渊盟进犯都未曾抵达过瑶观台府,这次是派了什么厉害的角色,竟然能直接穿过紫薇宫抵达这里?看来紫川率领破军堂行的是佯攻之策,为的就是让这位高手找到沈凛的位置。
但有一事伏今朝想不通,沈凛既然出了蚩灵法咒的范畴,对方怎么没有痛下杀手或是擒了他回去,反而是逃了呢?想到这里伏今朝面色一变,抬眼看了看一旁随风抚动的树枝,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心中暗下决定,不管沈凛愿不愿意,从今往后,她都要时时刻刻的待在他的身边,不能再让北渊盟的人接近他一步。
屋内的沈凛在摆脱了伏今朝后,心情又好了起来,没想到刚来这里就直接遇到了柳叙白,还真是缘分使然,不过沈凛不确定他今日的行为会不会让柳叙白再入险境,毕竟河洛城不是等闲之辈,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估计还会在自己的院落处再多加部署。
柳叙白若是想要来见自己或是杀自己,都应该难度倍增,看来还是得动用一些术法将外面的咒印压制,以便柳叙白再次来访。
另一边,柳叙白从小院离开,沿着未设防守的后山陡峭跃身而下,他腕间的玄丝机巧弹射而出,紧紧扣在了对面的崖壁之上,利用惯性,柳叙白十分轻巧的便攀上了峭壁,抵达平坦之地。
刚刚站稳,久候在此的紫川便迎了上来,“公子,如何?”
“探到了位置。”柳叙白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紫川面露喜色:“那太好了,公子这些年闭关,我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靠近瑶观台府,公子一出手便得了消息,实在让人钦佩。”
“可惜,还是没能杀了他。”柳叙白一想起今晚的事情就窝火的很,这个沈凛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自己虽然一手创立了北渊盟,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一直都是由云宿在担任盟主一职,盟中之人也从不知晓他的名讳,只尊称他一声公子,而沈凛不光知道他的名字还连小字也一清二楚,这实在匪夷所思,原本今天想着杀了沈凛重创河洛城,结果反被沈凛两句话打乱了全盘计划。
“公子莫急,河洛城也不是一朝一夕可铲除的,公子为我等探得如此机要已实属不易,还是先回盟中从长计议吧。”紫川见柳叙白面色难看,以为他是懊恼没能杀掉沈凛,所以马上劝慰道。
柳叙白回身看了一眼远处还灯火摇曳的院落,眼神凌厉,他确实还需要做些准备,下一次得将沈凛活捉来拷问,看看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与此同时,紫微宫内也灯火通明,尚唯轩正在审问被俘的北渊盟中人,但北渊盟对河洛城早是记恨已久,怎么会轻易讲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一个个的,都像是让人割了舌头一般,嘴严的很。”尚唯轩向身旁的施子懿埋怨道,水湘之夜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着身旁的信徒不断加深刑罚,好让他们屈服开口。
惨叫声此起彼伏,北渊盟门人宁可受刑也还是拒不开口,其中几个经不住刑罚已经晕了过去,只剩一两个还硬撑的未曾倒下。
“算了,他们不说与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北渊盟的意图谁人不知。”施子懿显然也没有了耐心,他抓住一个地上的北渊盟门人,面露狡诈之色,轻言慢语的说道:“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次来找圣子,意欲何为?”
北渊盟门人将脸别到一旁,依旧没有打算说,施子懿命人将他按住,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里面透明无色的液体令北渊盟门人为之一震。
“你们北渊盟不是最看不起这无色血吗?那不妨亲自试试如何?”施子懿捏开他的嘴,将无色血倒入他的口中几滴,然后又说道:“这可是别人重金都求不来的灵药,真是便宜你们了。”
水湘之一看施子懿的行为,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对着压着他的弟子说道:“给他们每个人都服下无色血,将丢出河洛城,让北渊盟的人自行发落吧!”在北渊盟中,服用无色血是大忌,更何况一月之后没有续服无色血的话,他们便会癫狂,到时候让他们自相残杀,也算是震慑了北渊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