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命也是有事要与我商议?”沈凛故意将施子懿还有水湘之的行径透露给了尚唯轩,尚唯轩一愣,反应了半晌便微笑着说道:“看来有人已经先我一步见过圣子了。”
沈凛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既然目的明确,尚司命,我们不妨省了着其中的客套,直奔主题如何?”
尚唯轩见沈凛如此坦诚,便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私心,“圣子既然说的如此明白,那我便直说了,我想让圣子帮我做件事。”
“司命但说无碍。”沈凛答道,他倒是想看看,尚唯轩用什么招数拉拢自己。
“圣子心中应该知晓,你在河洛城享有的一切解释机缘巧合,但这种好运不会一直维持不变,圣子有没有想过,如果失去价值,你会是什么下场。”尚唯轩的话语中透出一些威胁之意,沈凛听着倒是觉得有趣,毕竟很久没有人敢这么直白的对他说这么放肆的话了。
“那尚司命是来给我送保命符的对吗?”沈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个尚唯轩没有玩什么伎俩,而是直接和自己谈判,确实有些意想不到。
尚唯轩点点头,继而温言道:“此话说的不准确,此事若成,你我皆可得利,怎么样圣子,我的献礼你可还满意?”
确实没有什么比保命更容易说服人的了,尚唯轩很会把控人性的弱点,看来是个难对付的人物,沈凛在心中已经对他做了一个定义。
“尚司命需要我做什么呢?我这肩不能担手不能抬的,怕是有心无力啊。”沈凛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自己都想发笑,他一介魔尊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说这种话来示弱,这要是让现世旧友看到,不得活活笑死。
“圣子过谦了。”尚唯轩轻笑道,“三司命之间各有嫌隙这并非秘密,我呢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万一再发事端,总还是需要些器物防身,能对付无色血的,世间只有一物,便是忘川水。”
忘川水的作用沈凛已经在千叶印记中看过多次,但他不明白,取忘川水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尚唯轩看他在思考便接着说道:“忘川之流已干涸多年,但据我所知,北渊盟中有人持有忘川水,我需要圣子做的,便是以你的身份,私下向北渊盟求援,以此介入北渊盟内部,会有人助你取得忘川水。”
“当然,为保你方便行事,我会尽可能的将河洛城的警戒撤除,予你最大程度的自由,包括无限制的出入河洛城。”
“那我有能得到什么?”既然是交易,那便要谈谈利益,反正这也正是尚唯轩想要听到的,果真如他所料,尚唯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等他开口:“这忘川水既然是你最先经手,自由你来分配,我索取不多,够除掉两人的分量即可,只要你手中握有此物,这河洛城谁还能与你为敌?”
这条件足够诱人,对于此间的分身来说,这是天赐良机,但对于现在的沈凛来说,即便尚唯轩到时反悔,也无足轻重,反正他也不需要去争这一线生机。
尚唯轩的话还是有漏洞在,他在此间不过一介凡人,便是有了忘川水也抵不过尚唯轩,到时候还不是要被拿捏,沈凛心道,不过尚唯轩确实来的不巧,刚好赶上了他本尊降临,所以应下也无妨。
况且他现在确实迫切的需要自由出入河洛城的赦令,这样方便他去找柳叙白,“好,那便按照尚司命所言。”
尚唯轩心中也有自己的谋划,他不担心沈凛会一去不复返,毕竟没了河洛城的保护,他才更加危险,若是有人觊觎他身上的无色血,自己也有准备,他见沈凛应下,便将一个雕琢着奇怪咒文的银镯递给他,“既然如此,圣子把此镯戴上。”
沈凛琥珀色的瞳眸灵气一凝,盯着那银镯看了一番,霎时便知尚唯轩已经在此物中放置了子母煞中的子煞蛊。
此物原本就嗜血,一旦自己有出血之兆,子煞蛊变回将迅速布结在伤口处吸取流失的血液,同时母煞蛊会有强烈的感应,只有将母煞蛊放到子煞蛊旁边,子煞蛊才会停止吸血,然后回到母煞蛊体内将吸食的血液返还。
期间若是有人妄图阻拦子煞蛊吸血,便会遭到子煞蛊的电击攻击,所以子母煞对他来说既是保护也是限制,一方面可以保证觊觎之人无法强行取血,另一方面则是让自己无法自愿献血给任何人,尚唯轩只需要根据母煞蛊给出的感应方位,就可以轻松的找到自己。
“为了公平,这镯子做了些机巧改造,一旦带上就无法取下,等你拿到忘川水,我便将解开这镯子的方法告知与你。”尚唯轩将子母煞的事情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沈凛,意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凛有怎会在乎这些小手段,他若愿意,直接用魔气震断此镯也未尝不可,高低对自己没什么损耗,他没有犹豫,直接将银镯套在了手腕上。
“好,那从今日起,你便可以随意进出河洛城了,其他司命那边就有我来给说辞。”尚唯轩很赏识沈凛的胆魄,放在常人身上定还要思索再三,他倒是痛快的很。
“但尚司命似乎忘记了一点,北渊盟中人大多都憎恨这无色血,我若深入敌营,没有自保之法岂不是羊入虎口?”沈凛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谁也不知道北渊盟里有没有极端分子,再加上柳叙白本身就想要杀自己,这样只身入境,恐怕性命不保。
尚唯轩见此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淡淡说道:“圣子不必担心,我早已在北渊盟中安插了内线,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暂时不能告知圣子他的身份,一旦圣子遇到危难,他会倾尽全力保圣子返回河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