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这群昔日好友,只是这份好意,从不被任何人接纳。
此刻,柳叙白才真的明白都云谏的苦心。
“谢谢你,云谏大哥。”柳叙白的这一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并非恭维,从前他只觉得都云谏对沈凛的偏见很大,所以总是默许着神庭内对他口诛笔伐,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若都云谏真容不下他,沈凛又怎能在神庭待得如此稳善?
以长乐庭的实力,只要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给沈凛使个绊子,扣个罪名,就足以将他拖入无极境,毕竟无人回去同情一个魔宗之人。
但都云谏并没有如此,在高举反对大旗的同时,又给沈凛开了绿灯,将离能将沈凛的心魂顺利带回魔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没有斩草除根,就足以表明他的内心,还是偏向柳叙白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都云谏拍了拍柳叙白的肩膀,似是找回了从前熟悉的亲切感,所以脸上的泛起笑意,“我们不是政敌,而是兄弟,作为你的大哥,替你考量,都是应该的。”
“东主的事情,我暗下观察过,但是你也看到了,未央庭那边,根本查不出任何纰漏,玉京和观澜还有我,一共查了三次,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除了宋景被杀这件事情很是离奇,其他的任何苗头都未显现。”
“我提点你一句,宋景的死可能是最好的切入口,你莫要忽视了这个问题,东主虽然在下界兴风作浪,但是在神域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作为。”
“未央庭在你离开之后,都是由宋景操持,所以神骨被盗,他应该也牵扯其中。”
都云谏将自己的心得都尽数告知了柳叙白,希望能给到一些启示。
“好,我回去就彻查此事。”柳叙白将玉轴收好,他估摸着时间,沈凛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所以便告别了都云谏,准备返回未央庭。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叶溪曲还在原地没有走开,正多番尝试着与吞天兽搞好关系,但是吞天兽却没有理睬她,而是拍打着尾巴,露出一副不耐烦的形态。
“喂!你等一下!”叶溪曲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柳叙白,“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在大殿门关上的这段时间里,叶溪曲将自己在神庭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个遍,依旧没有能对号入座的名字。
“我初入神庭,怎么会与神君有交集?”柳叙白赶忙搪塞了起来,唯恐一会叶溪曲发现什么端倪。
“你说谎,这吞天兽从不与陌生人交好,它愿与你亲近,便说明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莫要废话,快说,你到底是谁?”叶溪曲显然不是那么好诓骗的对象,甚至直接上手扯了柳叙白的手腕,并施以灵力控制他的行动,渐渐的,柳叙白的腕处出现了红灼的痕迹。
这叶溪曲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白目,柳叙白心道,叶冰清纵然说过多次,她这个胞妹心智尚浅,难任重责,但今日一见,却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低智。
“神君这是何意?难不成想在长乐庭扣押我?”柳叙白见状只能将都云谏搬了出来,然后将都云谏给他的灵力印记反向输送回去,“我受命与云谏神君,你若在这里对我下手,恐怕不好交代。”
“啧,行,在这里我动不了手,但是你小心些,若有一天不小心闯到了我云梦庭的地界,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叶溪曲愤愤的一跺脚,她感受到了柳叙白的灵力反攻,一瞬间她敌意尽显,一旁的吞天兽也感知到了她的不善,立马开始对着她呲牙示威。
唉,为何都没做也会得罪人啊?柳叙白心里叫苦连天,好像自打他踏入神域之后,这些麻烦都开始找上他。
反正叶溪曲暂时不敢拿他怎么样,柳叙白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外走去,陆竹笙见他出来便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神君,没什么事吧?”陆竹笙看到柳叙白一脸苦涩,以为是都云谏给了他脸色看,所以赶忙出声询问。
“没事,一切顺利。”柳叙白随口回答道,陆竹笙见他没有打算细说过程,便也没追问,毕竟天尊之间的话题,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叶溪曲虽然不蠢,但是也没聪明到哪里去,放眼现在在职的四尊,确实是最好的拿捏的一位,等手上的这些线索盘点清楚,他还真的需要去云梦庭会一会她。
二人刚行了一半的路,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沈凛。
沈凛一见到柳叙白,立刻将他拉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直到瞅到柳叙白的手腕上有残存的灵气后,他的脸色才变得格外难看。
“是都云谏做的吗?”
沈凛在查看完宋景的遗体之后,便折返回了未央庭大殿,左等右等不见柳叙白回来,所说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但沈凛就是心跳紊乱,见不到柳叙白的一刻他就不安的很,他有些着急,因为他对都云谏的了解远不及柳叙白,所以也不清楚都云谏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于他。
他在喝了一盏茶后实在有些坐不住,便靠着记忆里的方位出来寻找柳叙白,好在他的记忆还算可靠,没将他引去他处,刚好在长乐庭门口遇到了刚刚出来的柳叙白,但待他检查之后,心条更加凌乱,柳叙白的手腕上有灵力的痕迹,这就说明刚才一定有人对他出手了,这便让沈凛心中更加的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