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房门向内一扣,一抹青绿色的炫光凝聚在了房屋之内,待光晕散去,花扇里的身影便显现了出来。
“神君……”花扇里的声音有些虚弱,他的衣着之上还沾染着华胥的血液,沈凛见状便扯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花扇里身后,然后自己则站在了靠门的位置,好替柳叙白望风。
“春山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叙白道,时间紧急,他必须赶快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余的以后再说,挑重点讲。”
“那日我约华胥只是想就神君说的叛变者的事情再复盘一次,坐下还没有聊几句,侍者就来敲门说有人要见我。”花扇里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马上开始了陈述,等他到了春山楼的大门口之后,并没有看到侍者所说的人,于是便原路折返,心里虽然觉得古怪但是也没有在意。
但当他回到“白露”雅间之后,华胥就已经遇到了袭击,并且因为刚才自己走的匆忙,将自己的管用兵器轻眉刃放在了桌子上,而割断他脖颈的,正是这把武器。
当时的花扇里根本没有想逃,而是想要医治华胥,可就在这个时候,花扇里的背后出现了一人,华胥眼看那人要对花扇里下手,便一把将他推开,自己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一掌。
但当花扇里准备还击的时候,发觉华胥的这一推已经将他推到了窗边,那个出现的神秘人见状,直接冲着他再出一掌,花扇里无处可躲,只得跃下高阁,暂避锋芒,而也是这时,他看到了柳叙白和沈凛的到来。
他一身血污,不宜从正门尾随,便重新飞身到窗边,因为他担心华胥的安危,刚才两击之下,华胥一定性命垂危,但当他看到柳叙白和沈凛合理替华胥医治之后,花扇里才放下了心。
花扇里原本打算现身,但当他听到柳叙白让沈凛去神庭找人的做法后,迟疑了起来,华胥的伤口完全指向自己,而且自己现在恰好不再房内,如果神庭来人,他便会被认定是第一嫌疑人,更何况这个意外刚好发生在柳叙白说,未央庭中有叛徒之后。
现在若是出现,自己真的说不清楚,还会给柳叙白添很多麻烦,所以花扇里只得匆匆离开,暂时躲避。
但他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必须告知柳叙白,如果那个出现的人正是柳叙白寻找的叛徒,那柳叙白就更危险了,所以花扇里只得选在众人休沐的时间,重新回到未央庭。
“后面的事情,神君应该也都知道了,我不知道神君房门上的封印是否是诱捕的陷阱,所以我只能暂时躲在这里,并且也看看华胥的情况。”花扇里说完眼神就黯淡了下来,他与华胥的感情不错,如今看他身受重伤,心里也难过的很。
“华胥没事,只是需要点时间疗养,相比之下,还是你的事情更加紧急。”柳叙白安慰道,“关于那个袭击者,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花扇里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当时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对方,但是眼前突然一亮:“我虽然对那人没有什么太多印象,但是在我与他过招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腰间似乎挂着未央庭的军机腰牌,而且对方虽然未用兵器,但看出招的形式,像是个用剑的高手。”
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带有象征意义的事物挂在身上,是想迷惑视线吗?柳叙白越来越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军机腰牌现在只有苏沂和傅君怀有,且二人都是常年用剑的剑客,这无疑是把线索扣在了傅君怀和苏沂身上。
花扇里暂时无处可去,所以柳叙白只能冒险让他留在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神庭的其他人马便一时半会搜不到痕迹,况且他知道天罚司的手段,当初他就是过度信任天罚司,才会让沈凛束手就擒。
这样的错误,他不可能再犯一次。
但等柳叙白从安置华胥的房间出来后,脸上的表情便更加郁闷,沈凛看他愁眉不展,便抚着他的后背说道:“琅環君,明日你把苏沂和傅君怀请来,问一问他们后续行程再做定夺如何?”
“不能等明日,即刻就唤人去叫他们来,从现在开始,所有在职人员,必须都留在未央庭内,不可离开神庭一步。”柳叙白不敢再赌,如果矛头发生了转向,那么就意味着,马上又要有人遭殃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线索凌乱
风知还与陆竹笙因为公务事宜一直留在神庭,所以柳叙白的命令一下,他们就在第一时间赶到,并早早就在大殿等候,柳叙白和沈凛回去整装了一下便也匆忙赶来与他们会和。
柳叙白的身体抱恙,所以阐述事情的担子就交到了沈凛身上,这次沈凛可完全没有玩闹之态,也没有过分的找风知还的麻烦,所以整场下来,柳叙白恍如隔世,似乎时光又倒回了他与沈凛在魔宗的时候,一旦拿出办事的态度,沈凛与众人的交谈便再无阻碍。
这也刷新了风知还和陆竹笙对沈凛的认知,原本以为他不识大体,总爱耍性子,如今看来,他办事沉稳,事态分析也做的恰到好处,看来沈凛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不可同日而语了。
言谈之间,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沂和傅君怀却迟迟没有现身,这让柳叙白有些坐不住,而且自己派出去传令的人,也没有返回。
苏沂和傅君怀该不会也遇上什么事情了吧?这种不好的念头在柳叙白的脑内不断闪回,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也不由得攥紧,指甲也在木质表面上刻下一道白痕。
陆竹笙见柳叙白有些焦灼,便上前分忧道:“神君,要不我去看看?”他此举虽是出于好心,但却让柳叙白和沈凛面色一变,尤其是柳叙白,更是直接站起了身前来阻止。
“不行!”柳叙白与沈凛几乎同时给出了答案,虽然陆竹笙的功力深厚,但是对上狡诈的东主,可未必能有胜算,实力再强也架不住暗害。
见二人态度强硬,陆竹笙也只好闭了嘴,再耐心等了一阵后,苏沂和傅君怀才姗姗来迟,直到看到二人的身影,柳叙白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好在没事,起码现在剩下的几人都是安全的,柳叙白捂着胸口喘息着。
“神君,怎么了?为何在这个时辰召我们前来?是花扇里有消息了吗?”苏沂看着眼前这阵仗,原本的睡意全然遁散,心也跟着气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