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你别一个人独占着。”
“催什么,去后面排着。”
“下手别太重,可别没轮到我就死了。”
那些人的污言秽语,让蓝澈伤心的不能自已,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渗入那白色绫纱之中,他配不上楚雁离了,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和楚雁离一起并肩而行,他是不洁的,是污秽的,是肮脏的。
他没能守住自己的清白。
那些人像饿狼一样扑食着,没有尽头轮转,让他的身体始终无法休息,即使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久而久之,他的身体已破碎的无法拼凑,他目不能见,身子更是失去了控制权,他不知道含光境中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羞辱。
“淮洲……”蓝澈哭泣的唤着他的名字,此刻,他只能用眼泪倾诉他的悲哀,被按着的手不由的向着沈凛的方向伸来,那悲痛的声音让沈凛的泪水倾泻而出,他颤抖的想要触碰,但却被那冰冷屏障阻隔。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们不可以这样,畜生!你们不能这样侮辱他,“别碰他!别碰他!你们……别碰他!”沈凛一下一下的用手砸着屏障,他一定可以做点什么,他不能这样看着。
蓝澈的噩梦远没有结束,在楚雁离行刑前的每一日,这些人都会光临含光境,没日没夜的折磨着蓝澈,那段日子,他的所有尊严都被踩碾的分毫不剩。
直到白玉京的赶来,才让蓝澈从梦魇中脱离出来,夜观澜将那些凌辱蓝澈的人抓了个正着,全部押解会花间庭候审,并将松懈的守卫全数拖出去枭首示众,把所有对于蓝澈不利的消息都按了下来,白玉京瘫软的跪倒,看着地上已经被糟蹋面目全非的蓝澈痛哭不已。
他想要去扶起蓝澈,但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被凌虐后的蓝澈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欲望,蜷缩在那堆已经破碎的衣服间颤抖着,旧伤夹杂着遍布全身的齿痕与吻迹格外显眼,他双臂微抱,想尽可能保全自己,湿润的脸庞,嘴角被抹去的血迹,证明他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
白绫撤去,蓝澈的眼瞳中晦暗无光,白玉京将自己衣服披盖在蓝澈身上,然后抱着他不住的说着对不起,若是他能早一点来,蓝澈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蓝澈的头颅向侧倾倒,似乎已经听不到周遭的任何声音,泪水不断从眼眶坠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开始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处,眼前之人又是何人。
“淮洲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怪我没去看他……”
在白玉京与夜观澜的声声呼唤下,蓝澈才有了一点意识,在他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楚雁离,但当他看着白玉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后,心便一沉,情绪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声音更是凄楚令人心酸,
“淮洲是不是出事了?玉京你别瞒我。”
“你说,你说啊!他到底怎么了?”
“他……被判处了千律针叶刑,今日……行刑。”白玉京吞吞吐吐讲出了事态,若不是因为楚雁离今日受刑,他还无法摆脱都云谏的监控,也就不能来含光境救蓝澈。
“你说什么?”蓝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哀求着白玉京:“玉京你带我去,我要见淮洲,我要见淮洲!”
白玉京拗不过蓝澈,最终还是带他去了无极境,只可惜来晚了一步,楚雁离的肉体已经被阵法腐蚀殆尽,而他暴露在外的心魂也岌岌可危。
蓝澈跪倒在地,血丝满布的双眼内滚落一行赤色的血泪,这些天他都在坚持些什么?剔骨刑也好,侮辱也罢,他为的不过就是要楚雁离平安,怎么最后,他连看楚雁离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蓝澈哭的撕心裂肺,他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他忍耐许久,换来的不过是一个道别都没有的分离。
不要,不要,不要。
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将所有的愤怒转化成了力道,以自己的身体迎向阵心的九重剑,血水瞬间喷涌而出,在地上描画出一个赤色的阵法,他透支着寿元以血祭之法将七灵阵法击溃,然后抱着楚雁离的心魂,将己身所有的气力注入其中,这是他对楚雁离的亏欠,他必须偿还。
“淮洲……别怕……我在。”
粘稠的血水将心魂覆盖,隔绝了阵法的影响。
他一定要保住楚雁离。
手臂上的骨生花突然显现,这是蓝澈违逆天道的重要表现,但即便如此,蓝澈依旧死死的将楚雁离的心魂抱在怀里,直到他因为血液枯竭体力不支而昏厥。
第二百八十七章抒意释怀
“琅環君……为什么……我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沈凛痛苦的伏跪在屏障前,如柳叙白那边的情形一样,含光境的故事也开始了重演。
他不想再看了,也不能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