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你来说,你们到底在搞有什么名堂?”凌灵松了手,宛郁蓝城如释重负,立刻跳到一边揉着自己红肿的耳朵,口中还默默咒骂着什么。
但见沈凛一副平静的样子,他此刻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凌灵,毕竟这件事情她有知晓的权利,柳叙白曾教导过他,生来之路不可选,但未来之路可自定,他的身份不能成为他活下去的枷锁,若是继续隐瞒,只怕会影响凌灵的对敌之策。
“本也无意瞒着师姑,寒濯此身为魔宗一脉,昨日师尊受难多半是与寒濯脱不了关系。”沈凛淡淡道,他心中已做好凌灵随时将他斩杀的准备,凌灵闻言立刻拔剑而出,原本的轻快之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气。
凌灵冷笑着说道:“原来游青砚是察觉了你的身份才会对你如此关注。九阙城向来与魔宗势不两立,若现在杀了你,确实能解决不少后顾之忧。”
宛郁蓝城见状立刻挡在沈凛身前,陪着笑脸说道:“师姐师姐,你可不要妄动,若是杀了沈师侄,恐怕师兄醒来得向你问罪。”
凌灵并没有理会宛郁蓝城,而是冲着沈凛继续说道:“既知必死,为何又坦言相告?”
“因寒濯无愧于心。”沈凛直视着凌灵的眼睛,话语坚定而有力,凌灵看着他那和柳叙白一样的眼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之将剑收起,
一幕反而让沈凛与宛郁蓝城傻了眼,他们原本都打算好接受凌灵的雷霆之怒,但不想凌灵竟然未曾发难,反而还收了招。
看着二人惊愕的样子,凌灵收拢笑意,淡淡道:“怎么,在你们心里我是这般不近人情的吗?”宛郁蓝城木讷的点点头,随之发觉不对又赶忙摇头,凌灵见他们迷惑的样子便又开口道:“沈师侄不是说了吗,他问心无愧。”
“魔宗虽与我等势同水火,但这不代表所有魔宗都该一并杀之,放于旁人我不知,但九阙城的教条绝不是善恶天定,万物本源皆是善,只是境遇不同而选择了不同的路,沈师侄不曾犯下杀业,我又何须计较他宗源何处。”
凌灵的一番话与柳叙白不谋而合,沈凛心中再一次被温暖,白玉京为人格局之大,在他的思想影响之下,九阙城的众位竟都已经脱离了世俗的善恶观念,原以为一向嫉恶如仇的凌灵会是例外,但却没曾想过她竟然也这般通情达理,这下沈凛所有的负担都烟消云散,“多谢师姑。”
“谢先免了,先把你们知道的情况说与我听。”凌灵淡然道,沈凛和宛郁蓝城一唱一和的将所有知晓的情况都说于她听,但听完之后凌灵却陷入了沉默。
二人也不敢上去询问,只能在一旁干等凌灵发话,凌灵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柳师兄的事情我也知晓一二,怪我没能早些和你们说明,原以为师兄不想旁人提起此事,我便没有多嘴,既然你们已经知晓了大概,那我便做个补充好了。”
白玉京在时,因知晓凌灵口风很严亦不是多事之人,所以经常将一些机要文件丢与她处理销毁,其中有一段,便是与柳叙白有关的内容。
这原是一封信件,是归云府府君夜观澜的来信,上面提及的内容是讲柳叙白的身份在神域颇为敏感,原本是应处以极刑,至于他如何来到下层,这一段已经被焚毁,再就是似乎神域高层有人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而白玉京与夜观澜达成了某种共识,要一起将曾经有关柳叙白的过去掩藏。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凌灵开口询问,宛郁蓝城和沈凛立刻竖起耳朵听她讲。
“师兄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一个切入点是沈凛没想到的,他只是一直听众人说柳叙白修为高绝,但是真正高到什么程度,他没有概念。
“此间真正见过他全力的人又有多少?”凌灵继续问,沈凛脑内开始回想在浮陵宫的时候,与灰袍人一战时,柳叙白曾发动了一招剑诀便让灰袍人认输。
若不是心魔缠身,灰袍人根本无法近他身半步,再加上柳叙白教自己的淮庭无间是这世间失传的绝学,他一时间也想不到除了白玉京之外还有谁知道他的实力。
“我偶然得见过一次他与师尊过招,剑术造诣竟能与师尊战到平手。”凌灵又道,那时她对剑术异常痴迷,所以总是去天外天偷着观摩白玉京与柳叙白练剑,也就是那时,她知道了自己与柳叙白的实力差距,时隔多年,现在的柳叙白的修为究竟到达了怎样的程度,她不得而知。
第三十七章备战前夕
“竟然那时就能与师尊一战?”宛郁蓝城也为之惊叹,当年他与凌灵都还只是刚入门的弟子,柳叙白只比他们早到几年,对于修仙者来说,几年的时日并不长,这短短数载柳叙白便有能有如此功力,若不是他天赋异禀,那就是他并非普通的修仙者。
“师尊与师兄若已达天人之境,为何迟迟不肯飞升上域?”
凌灵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沈凛和宛郁蓝城面面相觑,这些问题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平日白玉京与柳叙白总是风轻云淡,对飞升之事只字不提,所以谁也不曾留意过这个点,只当他们是贪恋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