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打死我也无济于事,这红袖招恐怕难让你如愿了。”柳叙白忍着疼痛,艰难的将话说尽,柳涣言一听这毒药的名字脸色大变,这毒药与那些烈毒不一样,喝下去不会让人毙命,甚至可以说对服毒人当下任何影响。
而它的毒性体现在若有人想与服毒人欢好之时,相欢之人会身中剧毒而死,但若没有在短时间之内寻的一人将此毒化解,服毒人则会心力衰痞失神失智,柳叙白为了自保,不惜破釜沉舟用了这种流传于秦楼楚馆间的禁药。
“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吗?”柳涣言见自己的好事被柳叙白破坏,心中愤然不平,连连在柳叙白身上施加拳脚,柳涣言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告诉窦闻,说九殿下身中红袖招,让他自己忍着点,别行剧烈之事,其他的让他自己拿捏分寸,别玩死了就行,不然未来再有这种交易,我岂不无人可用。”
“柳叙白,你以为红袖招能保你?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活地狱。”柳涣言狞笑着命人将已经被打的半死的柳叙白带出了房间。
沈凛跟着柳叙白的踪迹向外走去,但因为场景的变转,他并不知道柳叙白被带去了哪里,天色渐晚,想来也快到柳涣言与窦闻的约定时间,待场景载入之后,眼前便是一栋红墙绿瓦、铺金洒银的官窑伎馆。
这是上御都最好的青楼——天香阁,里面的成色自然都是数一数二的出挑,这其中不乏有因为落罪而堕身的富家千金、侯门闺女,所以这里也成了那些纨绔贵族常来寻乐的地方。
只是这天香阁中还隐有一间不为人知的密阁,专门用来招待那些不方便路面的达官显贵,譬如窦闻,这种身份极为敏感的人,一定会选择在此处与柳涣言会面。
这条消息来自沈修,毕竟他在上御都安插了不少人手,这天香阁里就有他的人,所以对于这不道之秘,沈修也门儿清,甚至之前还亲自潜进来探查过几次。
竟然……约在这里?沈凛不禁咋舌,他对窦闻的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能用权色收买的对象,选在这里,多半也是为了迎合窦闻的喜好。
沈凛对这种充满脂粉香气的地方很是厌弃,虽然他闻不到,但是看着身旁招摇揽客的姑娘们就有些反胃,他倒不是鄙夷这些人,而是他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正巧,柳涣言的马车行到了门口,他缓步下车,身后跟着几个侍卫,随着他的到来,所有的客人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显然都对这位四皇子有所畏惧。
好在柳叙白的记忆余响内可活动的空间很大,他可以纵观全貌,不存在空气边界这种问题。
柳涣言一路行到最深处的红墙之前,像一旁等候的侍女递上一个腰牌后,便冲着墙面轻敲了三下,然后用手一推。
墙板翻转后,里面的空间便显露了出来,灰木石打造的田字形的沐浴池最为乍眼,俨然一副酒池肉林之势,方池之中尽是一些女子,似是在戏水打闹,场面看着格外养眼。
在水池边上,一张舒适的圆榻外挂满纱帐,最前面的床帘向两边束起,窦闻半躺在软榻之上,左拥右抱着两个面容妩媚的女子。
窦闻身着一件薄衫,手中正端着一杆长烟吞云吐雾,门板转向后,他便看到了柳涣言,“呦,四殿下来了?请上座。”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碍了将军的美事?”柳涣言轻笑,然后眼神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些媚态百现的女人,随意的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四殿下不是说要带着琉蓉第一美人来吗?怎么还不见人,难不成是羞怯了?”窦闻前期已经听闻了柳叙白服毒的事情,虽然感到有些扫兴,但还是询问了起来。
“这么着急?行,为表诚意,就先让将军验验货。”柳涣言抚掌两下,门板便再次开启,已经被虐打的有些虚弱的柳叙白被两个人架了进来,他的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想来在无人之处,柳涣言应是对他施加了私刑。
柳叙白头颅低垂,看不到容貌,窦闻便坐起身,想要再更仔细端详一番,他本是想像柳涣言讨几个漂亮的女子当床侍,但不曾想,柳涣言居然力荐柳叙白来服侍他,还专门提了柳叙白的身份,说此人必会让自己满意。
一个男子,能好看到哪里去?他虽然不挑食,但是对于男子兴趣远没有女子那么高,窦闻心道,“让他抬起脸,本将要好好瞧瞧,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下人闻言,将柳叙白的脸捏了起来,凌乱的发丝之下,那幽蓝的双瞳一抹清澈的泉眼,微微润泽的眼眶还有些泛红,吹弹可破的冰肌透着三份血泽,微张的双唇还有些颤抖,看着令人怜爱不已。
“如何?将军可还算中意?”柳涣言见窦闻看着出神,心里便知这郦都三城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极品,真是极品啊,想不到琉蓉皇室之内,竟有这么一位绝色的皇子。”窦闻感叹之余,又将话风一转,“可这毕竟是殿下的兄弟,殿下舍得吗?”
“这就是我们琉蓉皇庭自己的事情了,如果将军觉得这份礼物没有问题,那便将舆图交给我吧。”柳涣言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