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道:“鬼王已给鬼咬,丢人现眼,只好去做汲水洗地的工作。”
无情正色道:“给鬼咬的鬼王,仍是鬼王——一个人给鬼咬了。还能复元得那么快,大底下,看来只有聂兄一人而已。老鱼是‘铁壁铜墙’,几乎刀枪不入;小余反应神速,人称‘急惊风’,但他们现在还在躺着,你却已站了起来。”
聂青苦笑:“我只是憋着一股气,强撑着。我练的功夫是鬼的法门,鬼还毒不倒我,只不过……浑身都有股鬼味儿,不自在,所以才要去汲水,顺便也冲洗一下。”
习玫红捏着鼻子:“你真要去洗澡,我绝对赞成:你太臭了。”
聂青讪讪然地站了起来:“沐堂在哪里?”
张切切道:“后面。”
聂青道:“得先汲水吧?”
张切切道:“浴室缸里贮了水,足够你用的。”
聂肯道:“好,那就相烦了。”
张切切道:“我且来引路。”
说罢,就带聂青向后走去。
聂青甫站起来的时候,还看了看绮梦,脚步有点跄踉。
罗白乃好心,要上前扶持,聂青一斜肩,就闪开了,转过头束,盯了罗白乃一眼。
只一眼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像一棵千年树精。
罗白乃给他看了一眼,只觉不寒而栗,闪过一旁,让他走了过去,再也不敢搀扶他。
也不知怎的,有一种熟捻而且怪异的感觉,让罗白乃茫然了一阵子。
好一阵子。
3.对琴弹牛
聂青刚走进里面,无情就向孙绮梦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绮梦心想:又是这样,男人总是这样,不是借一步说话,就是另有需索,要求。每个男人来这里,不管看来像个君子、汉子,还是枭雄、小人,到头来,还是好渔色,藉意借故亲近,都为了那么回事,看来,连这年轻冷峻的大捕头,也不例外。
“什么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绮梦趋过身去,凑近他脸前,悄声问:“在这儿无妨,你说吧。”
无情道:“我想要你帮一个忙。”
绮梦等他说下去。
她在盘算着怎么应付。
无情道:“我想要问清楚一些事,但不想有其他人听到。”
绮梦蹩了蹩眉。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不好吗?男女共处一室,总不太好。”
无情道:“的确是男女共处密语,难免招人垢病,但这回是两女一男,我也不要隔室相谈,只请孙老板主持大局,不让他人骚扰我的问话。”
绮梦脸上一热:“哦?”
无情接着说:“我要跟那位小月姑娘和何小姐谈谈话,希望能有你玉成。”
绮梦脸上微微一红,不过谁也未觉察出来。
“这个容易。”
然后她问:“你们想要在哪里交谈?”
“炕上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