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
虽然还是不见天日,但毕竟还是宽阔多了。对于太狭厌的地方,他一直都有一种深重的恐惧感。
有时,他还有清晰的记忆:自己还囚在母亲窄厌的子宫里,挣脱不出,几乎窒息闷死的感觉,以及,他甚至仿佛记得自己曾给厚重的泥土埋葬在狭窄的坑穴里,在又黑又湿又闷又重的泥层里,等待投胎转世的苦闷:等,等,等……一直都在等,漫长而可怖的等待。
为什么他会有这些记忆?
他不明白。
——这到底是前世的记忆?还是投胎的印象宁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也一向害怕在狭窄,挤迫的地方逗留。
这种感觉不好受。
他刚才争取要第一个通过这狭坑窄道,不是他的意愿,只是他的职责。
因为一个约定。
他必须走这一趟。
幸好,狭道已到了尽头。
出口就在前面。
路在眼前。
他从洞里挤了出来,深信自己必然蓬头垢脸,浑身泥尘,幸好,一向好干净。讲究仪容的他,不愁有什么人看见。
但就在他伸首进入出口的一刹那,他却有熟悉的感觉:
亲切的味道——
——熟捻的人!
还不止一种。
出口处怎会有人!?
——就算有,也只会是敌人,怎会是熟人!
的确是熟人。
不但人熟捻,连兵器也非常熟悉。
那是刀。
刀就架在他刚伸出来的脖子上。
刀是握在一个熟人的手里。
她美貌如花,笑靥可人,正挽了个刀花,刀正架住他后颈,然后俯首看他,眸里充满了调侃和同情,呵气若兰的跟他说:
“你辛苦了。”
又说,“这一会,还怕砍你不着?”
3、当无情遇上玫红
刀是冷的。
无情的脸色很白。
眼色却跟刀锋一样:
冷。
刀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