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花千枝和朱婉容的鳄鱼眼泪,朱沫无动于衷,直接下了逐客令。
怨恨谈不上,只不过上一世视他如敝履的人,这一世就不要在他展示出价值时来沾亲带故。
“等一下。”许昌突然出声制止。
许昌进客厅后,柱着拐杖如一棵老松站在那,微眯老眼一直在观察朱沫,没说话。
上一次见这个外孙,还是十七年前医院的急救产房,由于许美慧抓奸动了胎气,母子险些一尸两命,连带着对这个外孙观感也不好。
这也是后面许美慧丢弃亲生儿,在老人的思维里套上:“虽然胡闹,但情有可原!”,而没有深究的原因。
谁能想到这半年多来,这个一直被他们丢在记忆阴暗角落的外孙,居然出息了,
高一期末考试考出惊人的1017,天才作曲家,攀上京都李氏千金以姐弟相称,年纪轻轻购置豪宅手握上亿现金,每一样拿出来都足以让人跌破眼球,这个外孙却是冰糖葫芦似的串在一块。
就连他这种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风风雨雨和辉煌成就的老人,听到后也是惊呆了。
太惊人了!
要不是这次许美慧病例了,听到朱婉容说起,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么有出息的外孙怎么能让他继续流落在外面?
许美慧真是糊涂,简直是让人痛心疾首。
这样一个兼具天才和运气的少年,朱家不稀罕,他许家愿意培养。
所以他一来显得很有耐心,并没阻止老伴走亲情路线,外孙的态度虽说差了点,但考虑到在家受到冷落,愤世嫉俗点也在情理之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在他看来,亲情也好,友情也好,都需要利益交换捆绑在一起。
只见他缓缓地向前一步,说:“孩子,你大舅舅虽然出事了,但我许家的根基还在,我想我们爷孙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席话一出,朱婉容眼泪都止住了,一脸惊容。
她是知道外公家的能耐有多大,外公早年在省里任职高位多年,积攒下的人脉资源有多庞大她是清楚的,从大舅舅这些年平步青云就可以看出,若没出事很希望在竞选正厅时胜出。
听外公这个意思,竟是要培养弟弟!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身后的柳燕表情有些异样。
这个自以为是的老人,要是知道他儿子就是被自己的外孙搞进去,怕是会非常精彩。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应到朱沫看了她一眼,连忙恢复一个保镖该有的漠然状。
朱沫好笑地看着这个曾经位高权重,如今早已日薄西山的老人,一点也不领情,说:“没什么好谈的,另外我想提醒一句,我和许美慧早已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两位老人家还是请回吧。”
许昌脸色一僵,心中不由想,自己是不是没把话说明白,没听不懂?
要知道,他只要在家里稍微展露点这种意思,所有子孙不得都舔着脸过来?
看朱沫这意思,竟像一点不在意似的?
一时间,老脸有点挂不住,沉声道:“孩子,你现在虽然风光,但想要进一步却需要外力的支持,而我许家就是那个外力。”
朱婉容一听,也是急得直跺脚,想向朱沫使眼色,却急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