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和何闻雨也在吃早餐。
这是海平的一家小店,陈旧,卫生状况很一般,食物色香味也一般。
馄饨上飘着一层棉絮似的肥肉沫,何闻雨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拨开,然后舀起一个馄饨,吃掉后,再次重复拨开肥肉沫的动作……
孙哲伸手把何闻雨的碗移到自己面前,用勺子把那些肥肉舀到自己碗里,然后把碗移回何闻雨面前。
何闻雨偏头朝他笑:“谢谢。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吃得太素了,一直吃不下肥肉。”
那种肥软的口感让她觉得很恶心。
孙哲说:“吃不下的东西吞下去就是了。”
“哦。”何闻雨吐舌,“但是有你在嘛。”
孙哲纵容地笑:“嗯,我在。”
时间流逝,人们匆匆来去,九点后,小店的顾客变得少了。
孙哲起身:“曾老板,能和你打听点事情吗?”
系着白围裙的店主大哥看向他们这桌,走过来:“什么事?”
孙哲给他递烟,两人坐下聊。
孙哲:“曾庆云是你朋友对吗?我想知道他的事。”
店主疑惑:“想知道他的事?他都过去好几年了……”
六年前,曾庆云就去世了。
当时他在雅州打工,初夏时他和朋友们一起去喝酒,喝多了和人打架,被打成重伤,在医院里拖到了冬天,然后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伤得太重?”
“那肯定的。”店主唏嘘道,“你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况,庆云仔倒在地上,肚子上被人割了个大口子,像个血口袋似的噗嗤噗嗤地往外倒血……”
“弄伤他的人是谁?”
“听说是个有钱人,赔了他家很多钱,让他家盖起了一栋顶好的房子。”
“赔钱后,事情就结了?”
“那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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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转了一天,直至傍晚时分,孙哲和何闻雨才打车回酒店。
司机没开空调而是开了窗,风很大,吹得何闻雨的长发像飘带一样不停地扬起,她把长发捋到一侧,用手按住。
“曾庆云朋友说他是被打死的,但曾家人告诉我们他是病死的。”何闻雨看向孙哲,“他们谁说的话是真的?”
孙哲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说:“不管他们,我们明天去雅州的医院查一下纪录。”
何闻雨点头:“对的,他们说的都不算,得看院方的病历。”
孙哲:“院方也是可以造假的。”
何闻雨又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