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顺着他的话道:“师兄当然不是。”
时容与浅笑:“嗯,乖。”
时容与和梁郁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浑然不知,梁郁借着月光,将他的面容细细描绘,刻在心里。
他趁着时容与熟睡,伸出手小心的触碰对方的鼻子,只是轻轻一下,很快收了回来,见时容与没醒,这才松了口气,却也更大胆的用指腹抚过时容与的眉眼,那羽睫卷翘,在他指腹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他师兄的唇形很漂亮,笑起来虽然浅,但不失清冷,像是冬日里的雪,将化未化。
第二天时容与醒来的时候,梁郁闭着眼睛睡的挺熟,时容与便没吵醒他,独自离开了梁郁的房间。
昏暗中,床上的少年再度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片雪白的衣角以及下一秒被关上的门,这将是他之后四年间,不断循环往复的梦。
时容与如惊鸿掠影闪身到了千云山,妄虚宗的云好似这南边最多,将整个千云山包裹,不愧为千云之名。
他走在回廊中,好似踏上了九重仙境,云雾在脚下将整个长廊吞噬,周遭白云浮动,将山下的景致也一并吞没。
他款步朝千云山殿内走去,还没到门口,远远的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是晏诲。
“师尊上次把凤凰石送给小师弟,小师弟说很喜欢。”
木清霜声音淡的好似九天之外传来:“嗯。”
晏诲:“那弟子的呢?”
木清霜似是不解:“什么?”
晏诲的语气仍旧温柔,但其中又夹杂着些许不满:“弟子的礼物呢?”
木清霜的声音仍旧似天外之音:“无缘无故的,你要什么礼物?”
晏诲轻轻叹息了一声,颇为遗憾道:“没有礼物,弟子好伤心啊。”
时容与顿了顿,总觉得最后这句话不论是语调还是这话本身,都与晏诲的性格格外不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师尊,师兄。”
木清霜正坐在下面的右手边第一位椅子上,时容与眸光淡淡划了过去。
按理来说,木清霜应当坐在正中央前方的主位上,而右手边第一位是晏诲的位置。
木清霜看向时容与,霜雪般的白发让人无端想起绛雪峰的大雪。
开口的却是晏诲:“怀瑾来了,西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床榻也已经换成了适合你功法的寒玉床,此次闭关会引天雷,有师尊为你护法,定能一举突破化神期。”
时容与颔首:“多谢师兄。”
他正准备去西厢房,木清霜忽的开口:“凤凰石呢?”
时容与步子一顿,回身对上那双冰冷浅淡的眼眸,如雪山之巅的月,皎洁无暇:“小徒梁郁迟迟未能结丹,抵御不了绛雪峰的风雪,故而借于他了。”
木清霜垂眸片刻,正要抬手,却被旁边的晏诲按下:“既然怀瑾已经送出去了,寒玉床便让他自己扛吧。”
时容与闻言,顿时心头闪过一道不祥的预感:“师兄这是何意?”
晏诲缓缓一笑:“寒玉床冰寒刺骨,若是你拿着凤凰石,便不会觉得冷,反而能助你修炼事半功倍,但没了凤凰石,那寒冷比你那绛雪峰要冷上百倍。”
时容与:“……”
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他把凤凰石要回来了!
时容与抬眸看了木清霜一眼,又看了一眼神色戏谑的晏诲,心思一动:“敢问师尊,可还有多的凤凰石借弟子一用?”
系统:“你是真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