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你们闲扯了,耽误了我的正事,我去看看娘子。”
万妈妈急走到她身前,伸手欲拦,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又放下手,说道:“娘子刚服下药休息,不便见客。你回去吧!”
“万妈妈,我不是客,我是娘子的婢女,过去是,现在还是。别看我大着肚子,照样能服侍娘子。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谷翠嗲声说道。
万妈妈白了她一眼,“你这套狐媚子功夫,对男人有用,对老婆子可没用!”
谷翠蓦然变了脸色,一把推开万妈妈,“今日我就是要见娘子,谁敢拦我?”
欲要再往前走,突然左耳带过一阵疾风,三支小箭擦过耳边,射在柱子上。
那箭矢离她的眼睛只有半寸,稍有偏差,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回去!”谢凝放下右臂的弩机,问道:“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谷翠好容易缓过神儿来,眼泪瞬间流下,“你、你竟敢伤我?我、我要告诉官人!”
她突然俯身捂住肚子,痛苦至极,“我肚子疼得厉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辛夷有些害怕,冲万妈妈使了使眼色。
万妈妈摇摇头,“不怕,她惯会这三招,一哭二闹三告状。之前在马家就是如此,这么久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可看她那样,不像是装的。”
谷翠站都站不住,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她看向随行的小厮,“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去请老爷?”
小厮这才回过神来,一溜儿烟跑了。
“公子,麻烦你、麻烦你给我请个大夫,我难受得很。”谷翠已经跪倒在地,艰难说出几句话。
“你忘了吗?我就是大夫。”谢凝蹲下身,探向谷翠的脉。
脉象轻快滑利,并不是滑胎之相,只是脉象轻浮无力,眼下青灰,是纵欲太过。
这时,马母和马文岫已赶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谷翠,一个箭步上去,扶起佳人。
“翠儿,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马文岫急切问道。
“不知怎的,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吓到了孩子,动了胎气。”谷翠眼角含泪,却不滴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马文抽抬头看到了柱子上的小箭,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谢凝,就你会射箭是不是?你伤了仆从也就罢了,翠儿是个怀着胎的弱女子,哪儿能经得起你这样吓?她若有个好歹,我定不饶你!”
马母上前搀扶起谷翠,“我的儿,当心,千万不能伤了我的孙子。”
谢凝突然‘扑哧’笑出声儿来,在这乞哀告怜的氛围中,这声笑显得十分突兀。
“你笑什么?”马文岫怒道。
“你们唱戏,我看戏,看戏的人不能笑吗?”谢凝笑道
“她的胎象无碍,倒是妇人孕期,不宜纵欲过度。”她对马文岫说道。
这话一出,一对男女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好不尴尬。
“老夫人,她怀的是女胎,您会再添一个孙女。”她对马母说道。
“你胡说!”马母愤愤说道:“我请了八个大夫,个个说是男胎,怎么你一看,就说是女胎!”
“那老夫人要问问翠姨娘,为何这么明显的胎象个个都诊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