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贵妃看向父亲,“你若想合族跟着他陪葬,你就继续问。”
“我说过,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你若还看重我,看重娘,看重夏家,务必谨记。”
“皇上让太府寺严查过去十年京城商铺的赋税缴纳,你让遇仙楼做好准备应对。”
这些年,仗着女儿贵妃的身份,遇仙楼没少吃官府的红利,明面上一套账,背后一套账,她向来是知道的。
“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做账,切莫再搞那虚头巴脑的东西,该缴的赋税要如实上缴,之前的账把它做平,不要让太府寺查出问题。”
“以后,不要再提你‘国丈’的身份,更不许以此身份行事,再有下次,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裕贵妃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去,夏尚喜夏日里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一次,若不是父亲以‘国丈’身份私自缉拿荣异,夏普或许不至于此。
皇上最恨王权旁落,但凡有人妄想染指王权,结局无一不是惨死。
夏普的死,就是给她、给夏家的一个警告。
夏尚喜被女儿看得胆寒,悄声说道:“知道了。为何太府寺查账的事官府并未告知?”
“刚刚过了朝堂,中书省还未拟旨,这几日便会有消息?”裕贵妃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嗓音。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查账?”
“皇上近日要整顿政务,并不只有查账,户部官员选拔、礼部科举考试、工部建筑督造,都要开始了。”
窗外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滚滚落下。
风雨真的要来了!
裕贵妃说的没错,不过三日功夫,太府寺开始严查京城各商铺的账册,官差们直接到各账房拿走了过往十年的账薄。
因为并未收到任何消息,不少商铺的暗账被发现,除了补齐所差的税额,还要额外罚钱。
一时间,京城商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幸亏听了女儿的话,遇仙楼提前把账做平,否则被发现做私账,将会被罚好大一笔钱,想想都肉疼。
夏尚喜看着对面跛子把太府寺的官差迎进门,不多时,抱走厚厚一摞账册。那跛子竟还和官差说笑,模样十分坦然。
谁不知道歧王府的蓝翎侍卫跟这跛子往来甚密,而歧王掌管整个太府寺,指不定两人背后有什么猫腻。
真要查起来,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只要太府寺不找遇仙楼的麻烦,她爱和谁腻歪就和谁腻歪,但若查出遇仙楼有问题,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他看着官差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说是查整个京城的商铺,他总觉得似乎就是冲着他的酒楼来的,但又没有什么证据。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除了户部彻查商铺,礼部也在各处张榜宣告重新开始科举考试。
那才是整个大韩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