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之前又不是没这般折腾过,太医、郎中、神婆,折腾得还少吗?也不多一个谢凝。
陆夫人早已走到厅堂,对谢凝说道:“抱歉让公子久等了,不知国公府的菜可还合胃口。”
“多谢夫人款待。”谢凝起身施礼,“天色已晚,不知何时看诊,明日学生还要上课。”
陆夫人连声说着‘抱歉’,将她领到陆云的院子。
谁知,院内早已漆黑一片,想来是安置了。
陆夫人一看便知道之前给儿子说的话都白说了,这小子是变着法地气她。
陆夫人见此,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地寻医求诊,这是为了谁?
老子老子不同意,儿子儿子不同意,就她剃头担子一头热,这算怎么个事!
“都给我起来!”
陆夫人平地一声吼,各个房间的灯陆续亮起来。
众人一看是主母来了,忙动起来,开门的开门,端茶的端茶。
除了陆去的房间还暗着。
陆夫人命身边的小厮,“给我踹开!”
那小厮还有些犹豫,陆夫人眼风扫过,小厮使尽全身力气,门板应声倒下。
陆夫人冲进房间,猛地掀开陆云的被褥,“小兔崽子,再不起来,仔细你的皮。”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陆云被陆夫人的举动吓呆,忙抢被子。
他的腿因为长期不走动,已经萎缩变细,如同两个枯枝般在宽大的裤筒里。
除了近身的小厮,他不让任何人看他的双腿。
被陆夫人这么一掀,两条腿暴露在众人眼前,窘得满面通红。
“陆四郎,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是同意了谢公子来看诊吗?人家深夜来家,你却早早歇息,这是什么意思?”
陆云抢过被子,把自己包起来,“意思很明显,我不想治了。”
“你、你……”陆夫人被儿子气昏了头,情急之下,举手打了儿子一巴掌。
陆云的脸上登时有个鲜红的指印,“母亲,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就不用治病了,也不会再惹母亲生气了!”
反正他是个没用的废物,这世上,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原也没有什么区别。
“四郎,我、我不是有意的。”陆夫人蹲下,轻抚儿子的脸。
陆云却别过头去,一脸倔强,眼里有泪光闪烁。
“陆公子死都不怕,还怕诊病吗?”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