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满怀疑问,打开了信笺。
当她看到上面的一些名字时,感觉似曾熟悉。
她也不是那种深闺中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以往常常在街上陪着爹爹卖字,总坐去隔壁的说书先生那儿听老先生讲外面的世界。
她有听过一些关于外面的事,据说大城市里闹得可凶了,一点儿也不像他们黔西南这种小县城被军阀霸占着、到处兵痞横行。
她还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说,外面大城市里的青年女子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不像从前的女子一样没有说话的份,女子们都成群结队上学堂、上街玩儿。
她曾经向往着那种城市,但是每次说起来总被爹爹训斥,说那种女子毫无体统。
没想到陶国华给他看的这信上面,写的却就是她曾经听过的那些事。
“现在明白我是做什么的了吧?”陶国华语气很小心。
如烟依旧满脸疑惑,她似懂非懂地盯着陶国华。
“陶少爷,你把这个给我看做什么?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她知道信上面写的这些人和事都是不能说的,早些年还听过督军府下令缉拿跟他们类似的一些人。
“对,这些自然是不能说出去,但是我相信你,要是别人我也就不给他看了。
如烟听了顿时心怀感激,因为他的这份信任。
“陶少爷。”她迟疑地问:“那你又要走呀?
陶国华点点头:“你愿意跟我去吗?“如烟有些害羞,心里在说:是的,我愿意去。
但是她知道,这要是真的跟去了,就不仅仅是“去”的问题,而是私奔。
见如烟在犹豫,陶国华又说:“如烟,你可想好了,这一走快则一两个月回来,慢的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还有,走出去之后日子可就不像在咱们府里,也许要跟着我四处奔波。”
“连住处也没有家里这么好,吃的也很差,那样的处境你愿意去吗?”
如烟绷着嘴角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受伤的神情。
陶国华还是不相信她。
“陶少爷,我是穷人家的女儿,从小就吃不好住不好,早已习惯了,我不是贪图享乐的人,到处奔波我也不怕,只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的后面,却是女儿家不能说的话。
她和陶国华只不过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她心里敬佩他、仰慕他,当然也有喜欢他。
可这份喜欢是她私底下的喜欢,还不知道陶少爷喜不喜欢自己呢。
她怎能就这么跟着他去呢?这要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笑话他?
如烟骨子里有着女子的那种三从四德的品德,陶国华也明白,如烟不像外面的那些女子。
要她跟他走也确实是太唐突,是自己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