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说:“我去捕貂,为额真大人缝皮袄御风寒。”
老三说:“我为你生个大胖小子,让他将来也当部落额真。”当时,她已有身孕了。
老大、老二一听,就不是滋味,等吾兰泰走后,她俩就喳咕开了。
老大说:“咱这人参、貂皮袄也没有她这胖小子值钱呐!日后家产还不是她的!”
老二说:“她要有了儿子,咱们在额真老爷眼前,还能得烟抽啊!”
从这以后,老大、老二与老三分了心,上山砍柴禾呀,到河边挑水呀,全让老三干。老三暗地里偷偷抹眼泪,没法子,姐姐叫干就得干呐!
老大、老二寻思,这么折腾,老三的胎准保不住。可就是老天成全,足月足日,老三生下个小子,白胖白胖的。老大、老二一看,这个气呀,就不用提了。她俩就又喳咕开了。
孩子刚生下不几天,老大就喊老三:“上山打柴去,没柴禾烧了!”
老三刚走出家门,老大、老二就把孩子掐死了。等老三背着柴禾回来,就听老大咧儿咧地哭:“三妹妹呀,你看这孩子怪不怪,好好的就没气了!”
三个瞎姑娘(续)
老三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的,老二在一旁不耐烦了:“得了,别哭了,他已经死了,哭也哭不活了。”
她家里有只老*,刚下过崽。老大、老二抱着孩子往山上扔,老*就在后面紧跟着;老大、老二转身回家了,老*一下把孩子搂在怀里。孩子见着热气缓醒过来了,等到晚上*见没人,把孩子轻轻叼回狗窝里。
*叼回孩子后,崽子也不要了,专给孩子吃摸摸(*),食也不吃了,怕它一出窝,孩子叫唤叫老大、老二听去。
老*一连饿了七、八天,眼睛都饿红了,这一天老大叫唤它吃住,它实在挺不住,就出去了。孩子没有人搂,就抓耳挠腮地叫唤起来,老大一听马上喊:“哎呀,孩子叫唤,哪来的孩子?”
老大、老二到院子一找,在狗窝里呢!骂道:“哎呀,这要死的狗,可得揍死了,它把孩子叼回来了。
老大、老二一喳咕,把孩子又掐死了。她家养活个*牛,就把孩子捆在草里,用铡刀铡得一点一点的。然后一人拎个棒子,*牛不吃就揍,恨不得把牛揍死了,硬逼着把个孩子吃了。
乳牛吃下孩子后,生个小牛犊,这小牛犊可滑腾了。老大、老二就又喳咕了,老大说:“咱把它侍弄起来吧,额真老爷回来还能请一功。”老二说:“侍弄就侍弄。”
老乳牛没有多少奶,两个就熬稀饭给它喝,煮狍子肉给它吃,真是要稀有稀,要干有干,一来二去,把个小牛犊拉扯起来了。
这一天,老三在磨房里推磨,小牛进去把她往旁边一推,用两个将冒尖的小角往磨杆上一拱,尾巴撅撅着,就呼呼地推起磨来。老三好不奇怪,牛还能替我推磨?过了几天,小牛又进去了,又把小角一拱,尾巴一撅,推起磨来。正赶上老二从磨房前路过,心想,老三鬼,磨拉得还挺有劲呢。扒门缝一看,却是小牛。这要死的小牛,她便叮当一顿揍,把它打出去了。
老大、老二又喳咕了。老二说:“你说怪不怪,小牛帮老三推磨,我看这东西必有点来由。”
老大说:“不管有没有来由,咱们先收拾它。”
老大、老二一齐去抓小牛,没曾想小牛冲着她俩跑过来,把两人顶个大腚蹲。
老大、老二抓不住小牛,气得直跺脚,说:“等着吧,等吾兰泰额真回来,不饶你。”
说吾兰泰回来可就回来了,他打了胜仗率领着部落里全部人马回来了。他满脸还着笑,坐在西屋南炕上与家人团聚。老大捧出一棵斤八两的大人参,老二拿出绣边的貂皮袄,她俩在额真老爷面前满得瑟,象一对眼前花似的。
老爷不见老三来,问:“你三妹妹呢?”老大说:“在东屋睡觉呢?”额真老爷想,睡觉就让她睡吧,可又一想不对,就派包衣去找。在磨房里找到了。
老三来到额真老爷眼前,眼泪止不住往下淌。额真老爷问:“你哭什么?”
老三说:“我哭什么,你临走时我说我用大胖小子接你,大胖小子丢了。”
额真老爷说:“丢了就丢了吧,不用哭,不好养活就算了。”
额真老爷再一看,老三面黄肌瘦,身上破破烂烂,心里可就明白了,嘴不说,心里寻思我走了你遭罪了。
小牛见了额真老爷可亲近了,总在他身前身后转悠,不是伸出舌头舔舔手,就是用嘴扯着衣襟。额真老爷也喜欢它,常给它好东西吃。
老大、老二又喳咕了。老大说:“这小牛不能留,将来说不定出乱子。”
老二说:“咱们上山抠点狗奶根,熬它半锅黄水,可身一洗就说得了黄病,叫额真老爷看。”
她俩这么核计就这么做了,一齐躺在炕上叫唤。额真老爷立即派包衣请来了萨满。老大、老二事先与萨满串通好了,就说:“天有怨,要牛心祭天。额真老爷一听,这不难,咱去买一头。老大、老二一听,又叫唤起来,萨满说:“买的不好使,要你家小牛的。”额真老爷虽然很喜欢小牛,但它毕竟是畜生,就赶紧应许说:“行、行!我杀小牛祭天,让我的福晋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