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突然张大嘴巴:“陛下的意思是?”
“只是奇怪罢了,朕对瓷器并无研究,当时有些不确定,也没细听他们说什么,一来关心他的伤,二来全在在想这事。
王府供奉被户部判部事克扣,加之他不认识人,该弄不到那样的瓷器才对,还是一整套上好的,比起宫中的还要更好。”他说着放下瓷杯。
“所以朕才说想向群臣要套汝窑精瓷,结果你知道谁给朕送来了吗?”
福安摇摇头。
皇帝捏着案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王越,竟然是王越啊。和朕在潇王府见到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
“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摇摇头:“朕也不确定,只是隐约有些猜测罢了。”
“陛下把王大人和世子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福安出主意。
“哼,你啊,总是想得太过简单,不用脑子。”皇帝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老奴哪比得上皇上深谋远虑。”福安连忙赔笑。
皇帝叹口气:“朕强许王越孙女给星洲,不过是想待朕走后让他有自保之资罢了,此事要是有还好,要是没有呢,朕这一说王越只怕会小心提防,心生芥蒂而故意疏离星洲,那当初所做安排还有何用?”
“陛下英明。。。。。”
皇帝边说边走到大殿门口,此时刚好黄昏,空气清新微凉,福安跟在他身后给他披上大衣。
“不过经此一事也给朕些提醒,此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星洲所言确实有道理。之前朕只当做小儿骄狂之言,从未细听,也未曾在意,现在想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老皇帝自顾自笑起来:“福安你知道朕为何喜欢星洲那孩子吗?皇家虽带家字,可众多皇子皇孙,见了朕都是恭恭敬敬,生怕惹恼了朕,虽说是家可哪有半点家人的样子。可只有星洲那孩子,从小就不怕朕,不惧朕,小时候敢揪朕的胡子,大了敢顶撞朕,敢跟朕置气,这才是爷爷和孙子,哈哈。。。。。。。”
说完皇帝又无奈叹气:“可惜现在他长大了,若再如之前只会害了他。。。。。。”
福安也叹口气:“陛下的愁苦孤独老奴知道一些,若陛下有话不好说尽管跟老奴说,老奴起誓定将这些完完全全带到棺材里去。。。。。。”
皇帝点点头,继续说起王越和李星洲的事情。
。。。。。。
许久后,“老奴明白过来,陛下是说若真连王越大人也如此重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到王府,那世子肯定是有本事的。”福安恍然大悟道。
皇帝点头:“现在朕算明白了,之前王越给我出的主意也是故意偏向星洲的。”
“说来奇怪,我还以为他会怨恨星洲呢,毕竟朕硬是把他最喜疼爱的孙女许给星洲。”
“这是好事啊。”福安笑道:“这说明世子有才,天家人才济济,皇上福泽所致啊。”
皇帝一笑:“但愿如此。”
。。。。。。
诗语心中的怨恨让她恨不能将身边的男人撕成碎片,她双腿无力,一动下体就疼痛,都是拜身边的禽兽所赐。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已一无所有。
处子之身,事业声望,甚至身家性命也岌岌可危,这些都是拜李星洲所赐。
事情一败露,李星洲想动她轻而易举,但她不是会轻易认输,或者说她已经输了,可那哪死,她也要尽力拖上这个恶魔。
她仍相信自己的手段,所以她敢赌!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倔强的先那禽兽半步下楼,她不想在任何地方输给他,按礼法她不能走在一个皇孙前面,可现在她不管什么狗屁礼法。
诗语带着面纱遮住整张脸,换了身朴素衣衫,也不显得那么显眼,一楼,几个说书先生还在说着,一个堂内,两个堂外,这些说书先生他都让丫鬟暗中赠与钱财,让他们多说李星洲与鲁明的故事。
此时远处堂内的说书先生正说着此事,远远的听那说书先生说,她心中一阵快意,忍不住得意一笑,回头看了身后的禽兽一眼。
结果他也再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哼!”她哼了一声,心里想,看你待会还笑不笑得出来。
很快,他们来到一楼角落,虽然前方隔着几张桌子,十几个听书之人,可那说书先生的声音依旧清晰明了灌入耳中,周围人小声说的话也在角落听得清清楚楚。
阳穿过三二楼窗户照射进来,粉尘飞舞,明亮闪烁,嘈杂的声音逐渐辨识出来。。。。。。
“唉,这说书的又不知收了国子监学生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