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吃得满嘴米饭,道:“我娘说过,我爹特别恨这种东西,有一回她也做了,被我爹当场倒掉,很生气地说我们以后都不许吃。”
所以他日子再苦,掏的蛋全是煮了吃,没有做成这样的。
此时的金斓公主没了胃口,搁了筷子,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张玉被带了下去,金斓公主对着某一处发着呆,萧太后身边的祥公公来问:“殿下,娘娘说沈相和尤侯总得先解决一个,她知道您还在给沈相机会,那么尤侯那边就她来了。”
金斓公主回神,也知道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先卸了孝帝一双臂膀,便道:“知道了。”
深夜,皇宫长街上。
张玉被装扮成小太监模样,跟着前面一辆泔水车走向宫门。
他尽量低着头,配合检查,然后顺利出宫,在街角处被暗处伸来的大手捉住,带在一辆马车前。
车帘子掀开,露出了凌厉冷峻的脸,淡淡一句:“上车。”
张玉看了看旁边的青杨,也没打算逃跑,乖乖上去。
他尽可能坐在离沈珩最远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写着一一速速配合回来,不要令人担心。
张玉认得这笔迹是萧羡鱼的,如果来接他的人没拿出这纸条来,他绝对打死也不会配合。
“相爷,夫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沈珩并不看他,只是嗯了一声,车内气氛凝重,让他五脏六腑好生压抑。
“相爷,我逃跑,也只是为了活命…”张玉解释起来,“毕竟在玉州,您的人对我穷追不舍,我实在害怕。”
沈珩道:“张玉,你误会了。对你穷追不舍的是萧太后的人,上了货船找不到你毁船也是萧太后的人,我的人不过是一直在找你,并没有过激的举动。”
张玉得知事情原委,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又问:“您是不是要把我交给皇帝?”
相爷到底是皇帝的人啊,张玉很迷茫,也害怕。
闻言,沈珩终于看向他,那眼神凝聚了审视,气氛凝重更甚,“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夫人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多思操劳,你便回去见她一面,当面说清楚事情,不要让她往后有愧疚,明白吗?”
威严的语气,张玉抖了抖,连应都不敢出声应了,只点头。
神不知鬼不觉回到瀚碧院,沈珩与青杨看着张玉走入房内,里头传来萧羡鱼欣喜的声音。
“主子,为了让张玉逃离安寿宫,我们暴露流失了一个内应,值得吗?”
沈珩听着她的笑声,也跟着有了笑意,可事情明明就是糟糕的…无可否认,他如今的心是被她牵动着的。
沈珩毫不犹豫说道:“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不如先成全了她。”
“那主子准备什么时候将人交给官家?”
问话的人不是青杨,却是后头过来的蓝既。此时的蓝既既有平日里的尊敬,又有一丝诘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