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嶙不屑道:“这手移花接木,借刀杀人的手段真高明!沈珩,别告诉我你心里就没猜测过是他动的手,目的就是让阿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日后不会行差踏错,乖乖任由差遣!”
说到这里,沈珩的神色忽有一瞬不定,卸了力道,松开手。
他似乎是无话可驳的模样看得尤子嶙大笑出声。
“兄弟,伴君如伴虎啊,我先走另一条路了,你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了,就算这次劫难被你躲过去又如何,我听说张玉是在你身边被官家的人带走的,官家已经不能一如当初那般信任你了吧?
弟妹有身孕,你很快会拖妻带子,就不为他们的以后打算打算?”
闻言,沈珩袖下五指成拳,攥得死紧。
尤子嶙继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谁卖命不是卖,我只能劝你到这了,若你愿意与我一起,太后会想办法捞你出去的。”
说罢便大步离开。
看见角落里的邵渤,呲笑一声:“还偷听,邵姓老鼠一只。”
邵渤勃然大怒,“尤子嶙,不就是跟了太后吗?就算你贬低了我,还改不了你换主的事实!”
二人正要吵起来,又见冯英芮出现,果断闭了嘴,在冯英芮探究的注视下,离开了牢界。
而冯英芮独自去看沈珩牢外,说道:“发生什么事?”
沈珩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冯英芮皱眉,又道:“这些日子里百官愤怒难消,一直上奏官家对你进行处决,但官家没有同意可官家又能撑多久,相爷您的人到底办事如何了,真的有把握破局吗?”
沈珩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进展。”
“这…”冯英芮实属担忧。
沈珩此人以前也不是没进过大理寺的监牢,每回没有超过两日便能出去,这次都过了好几日了,难道真的要折了?
邵渤多次想私下提沈珩出来动刑,天子如今形同失势,很快便要护不住麾下势力,到时他忙于自保根本无暇阻拦邵渤。
“我预计几日后官家顶不住压力会闭门公审,相爷您心里做好应对准备”
如此说来,萧太后是给了几日的时间考虑。
沈珩心下了然。
轻轻抚摸身上的斗篷,仿佛她的温柔仍残留在上面,而尤子嶙的话不断回旋耳边。
他低下头,习惯性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即使指间是空的。
心中计策犹如竹生茂长。
角落里,折返的邵渤暗中观察着那二人,同样在心中千思万算,谋定而动。
夜晚,安寿宫内。
金澜公主消沉坐在一旁,萧太后轻慢捻着一串佛珠,抬起眼皮瞅了下站在自己前面的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