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小心地推一推:“没什么啊?”
有人大笑:“裴夫人,用力一点,裴将军好刀法,连雪也不震落,瞧瞧我们,满头满鼻子都是雪了。”
反正,反正他大胆,她也不怕被人嘲笑了。
伸出手,用力一推,那巨大的树木,就往一边侧倒而去。
裴奉飞拉开她惊吓的身子,树倒下,漫天的雪一倾而下,带动着附近的树枝,就像是下起了雪雨一样,好看得像画一般。
那般的壮观,那般的美:“哇,真是好刀法,这桩,还是圆圆的,没有半点的缺口,裴将军真是适合来砍木。”
她真是佩服他,他一个人,可以顶上那几个人。
砍木是累人的事,在他做来,轻松得像是砍草一般。
他的身子,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几人一组,每天,得砍上一定数量的树,让那几人将枝去掉,他一个砍就足矣。
她喜欢林子,踩下一脚,就一个脚印,也不走远,就在附近转悠着,仰高头,还能看到满树满丫的雪,还有放晴之后蓝蓝的天。
男人们做累了,身体热了,将外衣都除下,她抱着他的衣服坐在木桩上,看着,竟然想打瞌睡。
“山鸡,有山鸡。”有人大声地叫起来。
她正要起身,一睁眼就看到裴奉飞轻嘘,脚边有什么东西在窜动着,她低头一看,吓得没跳起来:“啊,是什么东西啊。”她动也不敢动啊。
“小声点,是山鸡,今天晚上可以吃些野味了。”他眼里闪着光。
“会不会咬人?”她好怕,好东西可能太冷了,居然在她的脚边不动。
“我担保不会,甭怕。”他扑上前去,一手抬起她的脚,一手抓着山鸡。
她还是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蛇,我最怕蛇了。”
“冬天不会有蛇的,大自然,奇特得很,相生相克,今晚可以加菜了。”他开心地说着:“原来美人还可以引来东西,你继续坐着,看你还敢不敢打瞌睡,也不怕滑下山去。”
妩音吞吞口水:“要是引来狼怎么办?”
“来了狼,吃过狼肉没有。”
她摇头,将衣服给他穿上:“我倒是看见有人滑雪,在苍国的时候,冬天让狗拉着板子滑。”
“大伙休息了,明天砍多一些,后天过年,大伙上山抓些野兔野鸡的,也休息一天。”今天的份,已砍了不少了。
“有裴将军在,做什么事,就是一个好。要是让我们砍,从早上到天黑不停,也砍不够,岂有时间来准备过年。”
“一年,就过一次年。”如果不是成家了,如果不是有了娘子,不是妩音,也许,过年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新年啊,“明天别来了,好好地休息。”
“不,我要来,在那里一个人多闷啊,再说,你也不怕有狼来攻击,你就放下心吗?”就是太放心了,才会坐着就打瞌睡。
中午草草吃一些带来的干粮,就接着干活,他将大刀丢给一个人:“用这个,比较锋利。”
那人有些迟疑:“将军,这可是你的刀。”
“我不再是将军,这刀不拿来用,还挂着有何用,我先回去了,一会你们也早些回去,天黑雪地不好走。”也相当的危险。
风呼呼一吹过,雪就飘落而下,满山披银装。
她仰起脸,让雪落在脸上,他一把抹去:“要是着风寒了,别嫌药苦。”
“我觉得好美,我好喜欢下雪。”
“想不想滑雪?”他折下树枝:“保证让你尖叫连连,必定很刺激。”
那就刺激吧,刺激吧,她需要刺激来打醒现在糊成一团的脑子。
他让她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一手抓着树枝弯起:“走啦。”
就那样滑了下去,刺激得妩音惊吓连连,连看也不敢看,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另一只手臂。
很平稳,刺激下来,就是好奇。
她睁开眼,两边的雪往后倒去:“这样好快下山啦!我来,我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