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去招惹皇上的。”她也很坚决。
他大笑,声音中有些嘲意,惊动那厚厚的雪,从枝丫上飘飞下来。
解了她背后的穴,却没有将她放下来,他紧紧的抱着她:“妩音,话可不要说太满,到时的代价,可是完完全全的你,我会让你来求我的,记住我这句话。”倾下头,又用力的吸允着她的唇:“你的味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要做的事,一下子,我不会如此放过你。”他将她放下,她马上防备的跳的老远,擦着唇,拼命的往山上跑。
她怕他还会在追上来,连看也不敢往后看,身子撞上树,撞了个漫天的雪花乱飘,飞进她的脖子,那般的寒。
他没有追上来,她已没有力气再跑,坐在树底下,抓起学用力的擦着双唇,用力的嚼着,清洗着,急促的喘着气,泪就一直留下。
他是个魔鬼,为什么不肯放开手,为什么?她没有招惹他,有错吗?在他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她就离他离得远远的。为什么要绣那鬼东西,为什么要去买绣线,为什么会遇上他。
她爬起,拼命地又往上跑着,她找着裴奉飞,可是这山林里,静悄悄的,他不再。
他在那里,在那里,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了。
死一般的寂静,她无力的躺在雪地上,抓住雪擦着脸,让冰寒将她覆盖。
如果一辈子躺在这里,是不是什么也可以不再想了,什么也不用想了。
他的到来,她很害怕,他的话,代表着,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如此放过她和裴奉飞,不是他的大度,是他怕她自尽,如果连这样也怕,那他的心里,有多重的她啊。
这样,要放开她,他多难。这样,她多难,她好不容易才和裴奉飞走到现在,只要中途谁停一下,只要谁快二步,那么,就是永远的错开。
太多的只要,只要一点点,就人事全非。皇上是皇上,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喜欢上这样的皇上。
今天过年,他跑上山来,不顾她愿不愿意就要强硬带她下山,这一次,是明着来。
那么下一次呢?如果他下药,如果他迷魂她呢?如果,他拿裴奉飞来威胁她呢?
为何,如此的沉重。纯白的雪,在嘲笑着谁的痴心妄想,是他,还是她。
最简单的生活,也不赐予她吗?也许,她真的太自私了,成就了自己的爱,所以,老天才会这样的惩罚她,到这白雪纯白的世界里,是一个抹黑。
风起,雪落,她闭上眼,满脸都是雪,两行清水而下,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
她只要最简单的,最底下的,也不成,他们什么也不怕,就怕不能相守。
她和他期盼着以后的日子,那般的甜美,遥远。
她听不见风声,听不见雪飞落的声音,她闭上眼,她好累。
裴奉飞和卢先等人大获而归,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迎上来的妩音,他还以为,她在房里,扯开嗓子叫:“妩音,妩音,看,猎了什么东西,可真的是野狼啊,让你开开眼界。”
要是往常,她必定是笑着跑出来,可是,这里寂静得很。
他脸色一变,将那野狼丢在雪地上,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他脸色一变,大声的叫着:“妩音,妩音。”他的声音,四处回响着,却不见妩音的应声。
她绝不是生气躲起来了,她不是这般小家子气的人,地上,还有凌乱的雪印,甚至还有血混在白雪之中,那般的吓人。
“裴将军,裴夫人不在,我们帮忙走。”众人也觉得奇怪。
他摇头:“不必,大家别动,还有些雪印,我去找。”他脸色好难看,寻着那几乎浅薄的没有的脚印一路往山上而去。
妩音,千万不要出事,他太大意了,老天,不要拿这个来惩罚他。
他拼命的跑,雪太厚,跑得不快,还会陷在里面。
他怕太慢,怕太迟,怕风吹来的雪将那脚印在模糊,他边跑边大声的叫:“妩音,妩音。”响亮的声音,撕扯着他心里最深最具的痛。应一声,哪怕是微弱的一声也好。
似乎整个山林里,都响动着他的声音,山在摇,雪在动。
又是浅浅的绯红混在雪里,妩音,他心跳更快了,他更害怕了。